第22部分 (第2/4页)
众认同,在多数人心目中,科学是最高标准,是客观、公正的代名词。商人甚至打出“科技以人为本”之类蛊惑人心的口号,却不知道真正的以人为本绝不是在狭隘的个体逐利行为下、对在科学上无知的大众展开的对科学的滥用。
2.
科学被默认为真理的化身,这是科学沙文主义得以滋生的土壤。而科学之所以能被接受为终极标准,是因为人们内在的需要一种东西作为终极权威,以它作为生活中其他部分得以展开的前提,借以使意识和生活纳入到该终极权威所确立的秩序中而不再混乱,这个终极权威或者是上帝,或者是科学,或者是其他……就如上帝是中世纪人普遍看到的最佳选择一样,科学是现代人普遍看到的最佳选择。现代人信仰科学和中世纪人信仰上帝没有不同,换句话说,科学被迷信并非因其本身值得迷信,而是在意识深处,人们根深蒂固的需要迷信。人们需要发现并反复的必然的发现了权威,尔后倾向于并事实上拜其为真理、迷信其为真理。
这种迷信使其他认知方式受到了粗暴的对待,科学的沙文主义倾向使科学事实上垄断了认知方式,从而妨碍了人类文明的其他方面。尽管追本溯源科学并不比其他认知方式优越一点,但是在唯其马首是瞻的科学沙文主义盛行的年代,其他所有非科学的认知方式都不得不退居一隅,局限于教堂、部落和古籍中。尽管只是在面对科学评价时这些认知方式的局限才突现出来,并且它们也曾经像今天的科学一样受到拥戴,一样被认为是促进了历史的发展,但是在科学浪潮下,它们还是立即黯然失色,以过快的速度淡出了主流视野,几乎被抛弃和遗忘了。科学一统天下,难以容忍非科学的声音挑战,任何认知方式非经科学的认可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科学沙文主义使其它认知方式受到了人为抑制而非科学精神下理性、客观的评价和对待。对于本该多样化的人类文明而言,认知方式的单一化意味着多样文明面临威胁。古老文明在科学沙文主义的打压之下已经再难以恢复活力,用只有几十年新兴历史的科学大潮冲散有数千年悠久历史的非科学的文明传统,不能不说是认知方式中的暴力。科学沙文主义大潮中弥漫着科学万能的盲目乐观,弥漫着科学至上、万般皆下的浮躁。在科学沙文主义事实广泛存在的现代社会,文明体系的多样性已经被严重破坏了,传统认知方式伴随着传统文明的精髓一同成了社会末流,被渐渐遗忘。
科学自复兴以来的角色正在经历悄然的转变,由洋溢着理想主义、乐观主义和批判精神的科学精神沦落为追名逐利、打压异己、甘愿充当意识形态工具的科学沙文主义。科学由打破既有体制、破除思想枷锁的解放人到维持既有体制、构建思想枷锁的束缚人。虽然科学发轫于对被奉为圭臬的认知形态的批判,其自身却在批判之后被奉为圭臬。科学带来的思想解放一度创造了物质奇迹,然而接踵而至的对科学的迷信和科学沙文主义强制确立的科学的一统地位,使建立在单一科学认知方式之上的文明尤其是物质文明正面临深刻的危机。而在人们的生活方式和认知途径受科学沙文主义影响而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科学发展之路造成的危机更难以得到解决。科学创造文明,由此而生的科学沙文主义在科学文明繁荣之后抑制了其他认知方式对应的文明形态,并继而影响到科学文明自身。
然而遗憾的是,同科学的技术化倾向一样,科学沙文主义(而非真正意义上的富有批判色彩的科学精神)成为支配科学发展的最主要力量同样是寓于科学本身之中的。科学沙文主义已经丧失了科学的本来意义,但是科学既没有阻止自身在演化过程中逐渐丧失批判精神的机制,更没有阻止其抑制其他与之平等的认知方式的能力。同技术化一样,科学在发展过程中的异化使科学由繁荣文明的力量转变为文明(至少是多样文明)的潜在威胁。这不能不说是科学应当承受的批判所在。
六.科学过度消耗了人
求知欲望使人类堕落,当亚当和夏娃食了知识之树的果实而眼睛明亮时,便不得不离开伊甸园,从此人类再离不开知识带来的苦难。科学的一面是优长,另一面则是罪恶。人是科学的主体,然而科学在繁荣人类的同时,它的消极一面也在悄悄侵蚀着人本身,犹如慢性毒品,愈食愈想食,愈食愈离不开。人性中的求知欲,对人而言无异于一把双刃剑。
例如中国知识分子拥有缺乏科学素养的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知识涵养,然而知识在使这些知识分子拥有更大力量的同时,也为他们带去更多的不幸。据统计北京知识分子的人均寿命只有五十岁,比北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