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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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审视她良久,手中的酒杯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才从鼻子中透出一个声音,淳于月谢了恩,接过士兵交回的缰绳,跨马而去,那姿态似乎由始至终未曾受过一丝的伤,唯有那猎猎飞舞的披风上若隐若现的血痕才昭示着她又一次历经大劫。
言语试探
她本应早些的回去包扎伤口,却被一段说书吸引住,理了理披风,想要掩盖住血痕,让其不那么明显,又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这本是露天搭建的简易茶摊子,看上去甚是寒酸,可说书人口若悬河,绘声绘色,让路过的人都不免被吸引住,有的就地蹲着,有的席地而坐,丢了几个茶钱,老板就殷勤的奉上茶水,一切都自由而随意。
老板是个矮个子老头,见淳于月坐下就忙提了茶壶拿了个土黑色的茶碗过来,倒了茶水就去接茶钱,瞟到她肩上的血痕神色不免有变,淳于月尴尬的笑了笑,用手去掩扯一番,却露出了手腕上的伤痕,越发难为情,本打算起身离开,谁知老头也是识趣的人,也不多管闲事,恭敬的将茶钱收了,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再也不往这边瞧一眼,淳于月这才安心下来。
茶碗粗糙却也干净,茶水虽然并不上等也算能解渴,尤其是说书人的故事甚是吸引人,讲的竟是他们的新皇南宫逸的丰功伟绩,淳于月并非相信说书人能说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因为他提到了淳于嫣。
说书人提起这位国母,话语中不乏溢美之词,却并不能说出淳于嫣十分之一的好,她记忆中的大姐,高贵娴雅,温柔静怡,最重要的是,对于自幼失去母亲的淳于月而言,长八岁的大姐犹如母亲般疼着她,让她每每想起既温暖又心酸。
其实她对自己大姐和南宫逸的爱恋知之甚少,尤其在事发之后淳于皇帝禁止其它的儿女再见这个让他羞耻愤恨的大女儿,淳于月就极少的见到她,就算见也是远远的看一眼,而那时的淳于嫣满心只有被拆散的感情和苦难加身的情人,满眼满身都透着让人心碎的哀伤。
淳于月永远记得与大姐的最后一次见面,她是那样消瘦憔悴,声嘶力竭的出现,满眼布满血丝,似乎随时都会随风消散,就那样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声声恳求,现在想来,自己的抉择到底是害了她、害了淳于国。
一滴感伤泪正巧低落茶杯,溅起微微涟漪,她微微苦笑,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离开时才发现沐文玉已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她微微有些懊恼,被说书人勾起的伤感竟让她失神至此,还是在敌国的土地上,是在太不应该。
见她牵马离开,沐文玉也引马跟了过来,不免好奇道:公主的泪可是为令姐而流?
早已不着痕迹擦拭掉眼泪的淳于月并不看他,只淡淡回道:相爷想多了,不过是风沙迷了眼!
对于她的矢口否认,沐文玉不免感慨:你们在这点还真像,都爱口是心非!
“谁?”淳于月不免好奇。
沐文玉含笑作答:尊敬的圣皇陛下!
淳于月一时语塞,敢这样评价南宫逸的,怕也只有他沐文玉吧,她却没有心情跟他讨论这个男人,不免转移了话题:淳于月何德何能,还要劳烦相爷推掉狩猎的喜乐,亲自相陪!
她说是相陪,沐文玉却听出了话语里的别意,也不辩解,只说:西郊狩猎本就是为公主安排的游乐,公主走了,还有何乐趣?
淳于月不理会他话里的真意,直言不讳:也是,唱戏的下了台,看戏的自然也该散场。
对于她的自嘲,沐文玉不免生出些愧疚:对不起!
淳于月不免吃惊,侧头看他,见他甚是诚恳,越发不解:哪一件?
南宫逸吞并淳于国,他有着不小的贡献,她处处被监视只怕也是他安排的人,今日搭台请她唱戏的或许也少不了他的功劳,她实在不知他为哪一桩,他从她眼中也看出了她问的深意,出言解释:我指的是慕容薰,她今日刁难你,怕是与你我一同到西郊有关。
‘哦’了一声,她收回视线继续前行,半晌未再开口,他不免讶异:公主不好奇原因?
对于受到这种不白之冤,她也有些无奈,叹道:一个女人容忍不了其它女人出现在一个男人身旁,除了儿女情长,实在找不到其它缘由,何须好奇!
沐文玉想了想,也确实如此,想着淳于月看得如此通透,不免打趣:公主似乎对儿女情长之事知之甚多!
淳于月没料到他会如此说,忍不住冷讽:相爷不会不知道淳于国的四公主早已订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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