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部分 (第1/4页)

次日,甄氏一觉睡去,明明一个男子奸他,要推,手抬不起。要叫,口又叫不出。要挣,身又动不得。急得心中要死,约弄了半夜,方才不在身上。

天明醒来,阴中已不痒了,想道:难道是梦?我又不心邪,如何有这样恶梦。要说是真,此人从何而来?门又关着,从何而入?难道是妖怪。我无一点苟且之心,妖自何兴?解说不出,只得罢了。次夜无事。第三夜,他贞心不昧,虽然口哑身禁,心中颇明,隐隐觉得夜合息息索索起来开门,少刻,就有个人替他解带淫媾起来。心中虽怒急,总不能展罢,半夜去了。到天明醒起来,忙看房门时,又是拴着,小衣仍穿得好好的,但阴中觉有些不净。想了一会,已悟了几分,道:“这事夜合必有缘故。这几日花蕊、花须时常同他交头接耳说笑,定是他三人同谋。我若正言厉色的问,他们决不敢承认。须得用言语诈他,才可得真情。”

早饭后,叫了夜合到跟前,假做笑容问他道:“这两夜我觉得有个人在床上同睡,你必定知道是谁,可实在告诉我。”夜合似有惊惧之色,答道:“我不知道。”甄氏鉴貌辨色,知是他了,笑道:“小奴才,你还瞒我怎么?我昨夜明明听见你开门放了他进来,还说不知道。这件乐事是妇女们求之不得的,我还恼么?那人这样暗暗的来,我不得明白受,可惜错过了。既然那人爱我,你定知情。说明白了,明明的约他进来同我会会,我还要赏你抬举你,难道反有怪你的么?” 那夜合不过是个蠢婢,那知主母心事,便笑嘻嘻的,还不肯说,欲言不吐。甄氏笑道:“有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夜合道:“来同奶奶睡的,就是爷留着医病的那道士。”甄氏心下一惊,笑道:“他怎么就爱上了我呢,是谁来托你替他开门的?怎么来时我又说不出,动不得?你细说了,我才明白。”那丫头已经说出口,料瞒不住。见主母一团和气,满心还想献功。便将花蕊如何托他两次用药,见奶奶不动心,后又用了两次迷药,他才来了两夜。甄氏道:“他有甚么好处到你,你就肯替他做事?”夜合想沾翟道余波,趁着主母欢喜,索性说出,免得后来吃醋。又将花蕊怎样哄他去医病,到厢房里奸淫他也说了。甄氏呆了一呆,忖道:这恶道连我也放不过,可有放过他们三人的?又问道:“你三个姨娘可同这道士有奸没有?”夜合道:“这个我不知道,除非问两个花姐姐。”甄氏道:“你去叫了花须、花蕊来。”他去了一会。那两个丫头,夜合已将前话对他说了,放心大胆的走来。甄氏笑道:“你这两个坏丫头,道士既然爱我,你两个何不对我早说,做这暗事怎么?今夜你两个同他早些来,我同他会会。但恐怕你姨娘们知道,不好意思的。”花须道:“奶奶请放心,姨娘们早同他打做一家了。”甄氏道:“他们怎得上手的?”花须也将用药的话说了一遍。甄氏道:“你们夜间常上来,不怕你爷醒来寻问么?”花蕊又将用药迷他的话相告。甄氏道:“你们去罢,晚间千万早来,我等着呢。”两个丫头到东厢房,向红氏三人说了甄氏的话。大家喜笑,以为得计。

甄氏见两个丫头去了,叹了口气,滴了几点泪。取过笔来,写了一张柬帖,折了压在桌子上。午饭也不吃,将他的旧鞋裹脚并行经之物包作一包,带了夜合到了后院,挖了个深坑埋了。夜合见他如此,不测其意。临晚叫舀了一脚盆水在床后,他将牝户着实挖洗了一会,叹恨道:“不意此为贼所污,死了还是个不白之鬼。”恨了几声,起来彻底上下换了一身新艳的衣服,头上紧紧扎了个观音兜,把右手大袖卷起,拿一根大红丝带,叫夜合替他扎紧在肘后。

那花蕊、花须出去时,已对翟道说了。那翟道喜不自胜,打点一副精神来对付他。花蕊恐主母变封,上来探信。见甄氏如此装束,到厢房笑向红氏三人道:“每常还说奶奶怎样古板呢,看他今日,比我们还浪。一个偷汉子,还打扮得像新娘子一般。”他三个笑道:“他两个上床,还不知怎样肉麻。晚间老道上来时,你知会我们一声,大家去张张。”花蕊答应,又去了。

日落之后,甄氏叫夜合掌上两根大烛。单于学的祖父在嘉靖时曾做京营游击,那时倭寇临城,他得了一口好倭刀,又轻又快,宝藏了三辈,日日悬在壁上,常常吼哨。甄氏取了下来,轻轻拔出,攥在手中,光芒夺目。见夜合在床后铺他的铺,甄氏走到他背后,怒从心起,恶向胆生,将刀扬起,尽力向脖子一下。虽然他的力小,因恨极了,刀又利,已砍得那头伶仃将断,一交跌倒在地。甄氏出来,在靠桌子的一张椅上坐下。将刀放在背后,等他三人。

定更后,翟道同两个丫头,兴兴头头欢欢喜喜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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