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许多大小船只在忙碌作业。我虽然没见过一中的挖沙船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想,既然在人家手里能采沙,为什么就不能在我们自己手上采沙?于是,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尽快把船收回。
在公证处的全力支持下,几经周折,最终总算把船收回了,停泊在自己的码头旁。船开回时,我不在家。回来以后,接船的老师简单地说了一声“船停在码头边,交给你了”就匆匆地离开了。我下到码头走上船,只见承载机器的两条木船,船板已严重腐朽,用手一掐就能剥下一片;木板与木板的衔接处缝隙纵横,大缝用破布堵上了,可小缝仍进水如泉,如不及时排水,随时都有可能沉没;再看机器,不但严重变形,而且不少零件都已不见踪影。而那几条运沙的小船也都快要寿终正寝,不作大修,无法承担生产任务。没想到费尽心机接过来的竟是这样一堆朽木废铁!这时我才明白那位接船的老师为什么象送瘟神似的把船往我手上一交就离得远远的。
船是接过来了,不但无法组织生产,反而惹了一大堆麻烦。就象家里平白添了个危重病人,需要有人日夜护理。
首先船四处漏水,需时时堵漏。船到码头正值梅雨季节,连日大雨,船舱中最易积水,需有人不断排水。机器在外,难保无人破坏,需日夜守护。我们无钱,请不起护工。一切只能靠几个还在领工资的女人和我这个厂长。白天由办公室几个女人轮流值班;晚上无人可派,就只有我自己出马了。
每天晚饭后,我披着雨衣,穿上套鞋,拿支手电筒,或蹲或坐在江边那棵老树下,监视着四周的动静,每隔不久,还要下船去排水。就这样通宵达旦,彻夜看护。尽管如此,有一天晚上,大概是我太疲倦了,打了一会儿盹,不知是有人破坏还是船体漏水太凶,船还是沉入了江底。不久,船上的一台柴油机也不见了……。
我想,干脆让它沉在水里,还可省了许多事。可是晚上还得有人守灵,否则机器会被拆光。再说在别人的眼里,几十万元的设备沉入江中,腐烂生锈,无人问津,舆论的压力更加伤人。这个烫手的山芋,真是蒸不烂,煮不熟,嚼不碎,咽不下!
领导也说,我也想,这堆破铜烂铁还得打捞出水。出水后,能修则修,不能修就争取转手出卖。
两条大木船装满两船泥水,上面还承载着一台庞大的采沙机和其它设备,足有上十吨重,要从水底捞出水面已非易事。况且船出水面还要赶快排水清泥,塞洞堵漏,工程之大决非少数人所能完成。经学校领导同意,我请来了一部大吊车,雇来了十多个临时工,折腾了整整一天,才把沉船吊出水面。但船体几乎散架,机器变形改样。经过长时间排水清淤堵漏,吊车才可松下挂勾,机船才勉强浮在水面。这次打捞花费两千多元,这可是大集体工人身上的肉啊!
显然,船不但没指望,而且还是个沉重的负担。不赶快甩掉这个包袱,什么事也干不了。我认为,卖船是最好的选择。虽是一条破船,现在出手,说不定还能值几个钱。更主要的是,卖了船,也好腾出手来做点别的事情。
在请示领导之后,我把船撑到对岸浅水处,委托一位退休老船工看守。然后,一方面四处张贴广告推销,一方面奔赴附近县市找买主。跑了几天,终于在高安找到了一个想买船的人。现场看船之后,人家最多只肯出价八千。我心中有数,一条几乎报废的船,能卖八千是八千,拖下去就有可能一文不值。可是,集体的事七嘴八舌就是通不过。一条花了几十万元成本的机器船只卖八千元,亏得太多了!至少也要卖个三、四万才说得过去……。第一个买主就这样打发走了。接着我又跑了几天,但再也没找到第二个买主。我便拉着有关领导,开着专车到新余、吉安、高安一带连续招售了两天,根本无人认购。卖船之路就这样断了。
破船停在江面,不但丢人现眼,而且每天还要花上十元请人保管,实在令人心神不安!其实,我原来就有过修船的想法,但是明摆着的许多难题让我望而却步。首先,船破损成这个样子,即使修了,能否正常作业,让人怀疑。如果为了修船把仅有的几千元活命钱花光了,仍不能创造效益,我怎么向学校交待?怎么向工人们交待?再者,当年锦江水面仅一中独家一条机械船,尚不能立足,现在江面仅机械船就有多条,小木船更是无数,都是各占一方,水面早已瓜分殆尽。我们的船修好了从何下水也是大问题。当然如果花大力气,利用国家权威,通过法律手段争得一段江面是完全可能的。但明的赢了,暗的能否斗过人家也要打个问号。如果能保证船的正常运转,再花大力依法捍卫倒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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