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烈日当头,酷暑难耐,院中瓦缸里种着的水莲亭亭玉立,虽是平添了几分凉意,也抵不过知了吵得人心烦,我与易北用树枝捅着树上的知了,是我小时候经常干的勾当。
“阿萱,你们在干什么呢?”是爹爹的声音,我现今是以故人之女的身份客居在徐府,与爹爹叔伯侄女相称。
闻声回过头,瞳孔瞬时放大,被眼前的一幕惊呆,爹爹身边立着两位俊美公子,同是月白长袍,革带上悬垂了一枚龙纹玉佩。其中一人嘴角含笑,上下打量着我与易北,另一人笑眼盈盈,眉宇温良,瞅着我笑而不言。
我愣愣的看着,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爹爹见我吃惊的样子,不解,迟疑的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我看着对面霄玄俊朗的面容,心里嘀咕着,不至于吧,难不成追债追到这里了?
霄玄移眸看向爹爹,恭敬道,“虽是见过,不曾真正认识。”
“哦?”爹爹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道:“即使这样,阿萱过来,见过两位公子,晋国的世子容,和二公子沈睿。”
沈睿?我心里一颤,慢慢移步过去。
霄玄微微上前一步,笑言,“在下便是沈睿,前几日有意隐瞒姑娘,得罪了。
我愣了愣,原来他竟是沈睿。
这个人,在我七岁的时候说过要嫁给他的。
在我七岁的那年,确实发生过不少事情,也就是在上山前的几个月,春暖花开,莺啼燕啭。想想小时候的我也的确不安分,三天两头总要惹出血事端,而每次爹爹都舍不得责罚我,反倒助长了我的气焰,诚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结果,终要自食恶果。
那日,风轻云淡,刚巧是个放纸鸢的好日子。纸鸢悬在空中,被一阵风儿扯断了线,看着方向应是落在了后院,我急忙跑过去,果然看见纸鸢挂在高高的槐树上,想也没想挽起袖子爬上了树,踩着枝杈费力的伸手去够纸鸢,却忘了脚底下,一滑摔了下去。想来我命中与木相克,每次爬树必要掉下来作罢,而每次又恰巧有贵人相救。
当时,沈睿师从我爹,经常来府里走动,跟随爹爹习武研教,平日里也常带着我玩耍。事发之时,他刚巧路过,千钧一发之刻奋起身子,出手接住了我,我与他一同滚落在地,头咚的一声撞到了不远处的碑石上。
我起身坐定,只觉得额头火辣辣的疼,摊开手掌揉了揉,粘粘的,看看掌心,鲜红鲜红的是血渍,我愣了愣,哇的一声大哭。
沈睿撑起身子,扳着我的额头仔细查看,“很疼吗?”
我声嘶力竭,“会留疤吗?”
他低头看着我,斟酌道:“不好说”
我泪眼婆娑的迎上他的目光,抽泣道:“那岂不是破相了,以后没人肯娶我了!”
我之所以有这样古怪的想法,全赖奶妈的谆谆教诲,说什么姑娘家不该成日窜上窜下蹦来蹦去的,一不小心破了相,以后就没人肯娶了!我一直没把这话听进耳朵里,那知今天就真的应验了。虽然当时我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没人肯娶”,但想到奶妈一本正经的神情,就觉得应该是件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情。
我哭得伤心,沈睿反倒笑了,拉我起来,“放心,不会没人娶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无赖道:“不管,是你害我破相的,没人娶我你就要娶我!”
他眯起眼睛看着我,稚气的脸上笑容灿烂,“你倒是挺会胡搅蛮缠的。”
我步步逼问,“那你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我能拒绝吗?”
“不能。”
“那,好吧,你不许再哭了。”
“不哭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这个,要等你长成了大姑娘,我也要过了弱冠之年。”
“那你就等着我长大好了,明年可以吗?”
“”
这件事情过后,我被关在屋里闷了十多天,额头上的伤已然大好,庆幸没有留疤,我一颗忐忑的心才算踏实。不过,心踏实了人就不踏实了,奶妈以为我经历了一次教训,总会变得斯文一些,至少也该有个姑娘的模样,却没料到反而更为变本加厉,搅得府里鸡犬不宁。现在想想,也许正是因为我太过顽劣,所以爹爹才会把我送走,眼不见为净。而当时想的是,既然都有人肯娶我了,也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只是,十多年之后,不知沈睿还记不记得曾经的许诺。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就算记得也没用了,他不会知道,眼前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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