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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唯一颔首,琴声复起,初兰本有些醉意,琴音入耳只觉飘飘渺渺,如诗如画。席上众人只见公主似被这琴音所迷,无心饮酒聊天,自也不敢打扰,一时间屋内竟是鸦雀无声,更衬得琴声悠扬。
初兰正陶醉,琴声却是嘎然而止。
“公子如何不奏了?”初兰道。
那男子躬身道:“回公主,在下自有规矩,每日只奏三曲。”
初兰有些不以为意的笑道:“哦?这是为何?”
男子道:“回公主,抚琴奏乐原是在下过活的本事,每奏三曲所赚的银钱已足够在下过活,无需多奏。”
“放肆,公主面前,可容你讲什么自家规矩!”杨惜喝道。
男子被这忽然的断喝吓得一惊,却并未有屈服之意。杨惜还要说什么,却是被初兰一抬手打断了,她原只觉这琴声动听,听了他这话,方才留意起这抚琴之人,只见他容貌虽算不上是顶好的,却很是清雅俊秀,到似个书生一般,却也没有书生秀才的酸腐像,周身的气质别有一番味道,对着她这当朝公主全无半点儿卑躬屈膝之色,由是看人那眼神似远似近,虽不热情,却也并不失礼,不禁问道:“敢问公子性命?”
男子颔首道:“在下沈风。”
初兰微笑道:“沈公子既有规矩,本宫也不好强求,不过本宫却也是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公子的琴声,不如这样,本宫逗留漠阳这几日,就买下公子每日三曲,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沈风一怔,似是一时惊异得不知如何回答。又是杨惜从旁高声道:“做什么!公主赏识你,你可还有什么可考虑的?真是不识好歹!”
沈风似才回过神,忙躬身道:“公主抬爱,在下无不从命。”说完便就躬身退下。
琴曲一无,酒宴复又喧闹,初兰只觉了无趣味,杨惜冲从旁侍候的酒楼老板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那老板便引来几个小倌,众小倌行了礼之后,便就各自入座,其中两个最俊美的自是坐在了初兰身边。
初兰倒也不拒绝,官场上的酒宴应酬讲得是客随主便,她自不能驳了杨惜的面子。两个小倌懂得规矩,公主若不动手,他俩亦是不敢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不过斟酒布菜之际,少不得飞过去暧昧柔情的眼神儿,偶尔还俯在初兰耳边玩笑几句,这种风月中人,逗女人开心却是拿手本事了,初兰被她二人都得笑意盈盈,只她心里知道底线,不管若何如何调笑饮酒,这两只手却是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也是绝少正眼去直望他二人。
一夜笙歌,几近亥时,初兰醉意浓浓的起身告辞。杨惜道:“臣见公主似有醉意,此时天黑,不若就在这儿歇着吧,明日一早臣再派人去送您。”说着又冲那两个小倌使了个眼色,两人连连上前搀扶住初兰,作势往屋中带。
初兰抬手闪开,笑道:“多谢大人美意了,本宫来时没有交代,若是彻夜不归,他们想要担心惹出事来。”
杨惜紧道:“无妨,臣这就派人去客栈通报一声。”她这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人通报,说是公主的从人奉驸马之名前来接公主回客栈。
如此,杨惜也不好再留,只好躬身相送。初兰走后,宴上众官员也都各自散去,只剩下杨惜并席上一直未多言的漠阳都尉马艳珠。
说到这马艳珠其人,又要插一段往事,此人原是雅容麾下,当年也曾随雅容南征北战,三年前,大颜大败天启,多少将帅凭借此战加官进爵,独独这马艳珠几经辗转,却是被贬到这漠阳做了个都尉。原因倒是简单,只因她当日战时曾有临阵脱逃、贻误战机之举,为雅容所不容,是以得了这般下场。于此马艳珠一直耿耿于怀,在她看来,当日她绝非是“临阵脱逃”,不过是见机行事,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非她当日率军转退,只怕她那一路近万名兵将就全被敌军吃光了。
她这两年一直过得不顺,觉得自己乃将帅之才,被贬到这个地方没有用武之地,这次听闻郜兰公主路过,想着若是能趁机巴结上郜兰公主,或有再回朝堂,领兵打仗的一日。
她虽有攀附之心,便去请漠阳知府杨惜帮忙。这杨惜与马艳珠本是至交好友,又是妯娌姻亲,自己也有攀附公主之心,自然无不应承。马艳珠有心攀附,可却是个直性情,在这宴上却也全然做不到其他官员那般阿谀嘴脸,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头起急,这会儿见公主就这么走了,颓然的往椅子上一坐,叹了口气道:“不是说这三公主是个软性子吗,怎的也这么不好对付,我看这一晚上咱们是白忙活了,她全不领情啊。”
杨惜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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