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他还要去谈判,这个项目他花了太多的心血,他不想轻易放弃。他也不是个轻易就会放弃的人。
在飞机上,他的神经依然亢奋,可身体却呈现出极度的疲倦状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他再一次梦到自己坐在那间宽大奢华的房子里,这一次只有一个人,坐在同一个位置,双腿张开,两手空空的摊开放在膝盖上。
田小麦不在了。
他猛然醒来,身体某处的痛令他恍惚,一时分不清是心痛还是其他部位的痛,慢慢区分,除了心痛还有胃痛,胃像在搅绊机里搅似的,痛得他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滚落下来,空姐见他这样也很紧张,虚寒问暖,他懒懒地挥挥手,从小到大只要过度紧张,胃就会痛,药服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有自己慢慢放松情绪才会好点。
下了飞机后,去酒店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衬衣西装。剃胡须时,才发现自己这一夜的折腾已经沧桑了许多,两眼深深凹陷,颧骨凸显。一向注重很注重自己外表的这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让服务生送来早餐,他边吃早餐边打电话询问老覃那边的情况,他在机场时叮嘱老覃今天去搜索码头方圆三公里内所有空置或可疑的房子,发现什么动静就打他电话。然后又打了个电话问舒灿,问她知不知道彭松在码头附近有没有置房,或办公点。其实知道问也是白问,舒灿内心早与那个人渣与楚河汉界不问其事。可依然渴望从她那儿听到零星半点消息,让他能看见一线希望也好。
“如果有天我遇到这样的事,你会不会这样焦急与担心。”
“灿灿,你不需要有任何置疑,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全力以赴的。小麦在法律上好歹也是我的妻子,她从小就失去父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嫁给我后我也没有好好对过她,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不管她。”
“那——你自己小心,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这边也帮你留意一下他的动静。”想说出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这个男人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一般的人他根本也不上心,上了心的必定也是动了情的,只是她真分辩不清他是有心找推辞还是无意识到自己已对田小麦动了真情。
心里竟是无限失落。
一个上午,他都没有心思与能源开发部的人谈判,走神好几次,回答问题也牛头不对马嘴,状态极不好。对方觉得他很没有诚意,草草就结束了谈判。
万事以为只要尽力就可以,但就是想尽力有心无力也做不到。舒灿离开后,他以为自己就成了钢筋铁骨百毒不侵,谁也没有能力左右自己,现在他明白,不是这样的,这么多年来,他对谁也不上心,对谁都无所谓,换成别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事,他一定会用钱来摆平这一切。如果田小麦只是那诸多女人中的一个,他不必这么饭不能食夜不能寢,而对方偏偏掐牢了他的死肋,他们也不知道田小麦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但他们愿意赌这一把。对方一定懂得读心术,凭几句简单的对话就把握了他的思想,所以他们原本并没有多份量的筹码突然变得极为重要了。
谈判一结束他就飞回了C市,继续像个疯子一样在城东找田小麦。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一天过去没有半点线索。夜晚十点,他站在一幢烂尾楼里的顶层,绝望地看着整个城东的流离灯火,和田小麦结婚后,多少个夜晚他沉浸在这样的灯红酒绿当中,他从来没有把田小麦一回事,也不管那个女人是怎么度过的,尽管有段时间他住在田小麦那儿,他并不认为这是田小麦本身的原因,而是让他感觉那是一个“家”。他喜欢看到田小麦被他整得抓狂的样子,喜欢看着她一点点的沉迷,幻想千次在她的沉迷里自己突然来个华丽转身来为他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报仇,他忽略了流掉孩子对她本身产生的痛苦,现在想想就痛得没有办法好好呼吸。
田小麦,你现在在哪?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的,你是不是故意和那些人来整我,来惩罚我过去故意玩弄你?
“田小麦——”他朝空中大喊一声,把心里压抑的焦虑担忧及委屈全渲泄出来。
声音飘得很远很远,某一刻他认为田小麦一定听到了他的声音。
最终又消失在夜空中。
肖逸接到李念的电话是凌晨三点。李念叫了一句肖叔,他就警醒了。
“我睡不着,你能不能讲田小麦的事情给我听?”
“你们吵架了?”
“嗯——她说我不够关心她说我从不在意她说我对她一点不了解,我想要怎么才能哄她开心。”李念将身子卷缩在烂尾楼顶层的墙角,喉咙有些发涩。他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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