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我敷衍的嗯了一声。
胡小虎又说:“可是我又觉得,他毕竟是一个有身份的体面人,珍儿你若是跟着他,哪怕是做小,日子也好过嫁个普通人家。”
我不想解释太多。
许久,也不知是对胡小虎还是对自己,轻声说:“我从来都没喜欢过顾长东,我与他,不及黄泉,无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金瓯无缺
太极宫东殿钦安殿内灯光明明灭灭。
在李翎看来,每个角落,都似乎藏着旧日的影子。
他忽然想起多年之前,当他还是个稚童的时候。每日下学。都会故意绕路,跑来钦安殿看父皇批阅奏折。
父皇总会抬起头,看着他,温和的笑一笑,有些无奈的说:“翎儿下学了么?父皇今日没空陪你。”
又或者是敷衍的问他:“老师今日都教了什么?”
他往往很认真的作答,然而父皇似乎从来都没有听进去过,只是时不时的应一声,假装在认真听他说。
他想,父皇这么忙,他实在是不该怎么顽皮的。
然而孺慕之情却没那么容易控制,所以他即使懂事,知道不该再打扰父皇,也还是宁愿多在钦安殿多留一刻。
因为有时候父皇累了放下朱笔时,转头看见蹲在阶前数蚂蚁的他,就会歉意的将他抱到膝盖上,问他是不是乏了,饿了。
父皇的心腹太监高延年每每见此,总会适时的端茶送水捧点心过来。
李翎记得,小时候他很喜欢吃苏州御厨做的一种酥饼,并不是味道多好,而是一个太大,父皇总会把一个酥饼掰成两块,父子二人一人吃一块。
有时候,父皇也会手把手教他写字。
又或者是教他如何泡茶。
他觉得如那种时候,父子二人的亲近不言而喻。
父皇总说,朝中权臣坐大,这皇位坐得未免太累。然而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争一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帮他铺好路,今后,使他不像自己那么累,总有议不完的朝事,阅不完的奏章,算不尽的人心。
他听的似懂非懂,却也知道父皇一心都是为自己。
长大一些,李翎知道,朝中许多人都反对父皇册立他为太子,尤其是皇后一党。
那些人无不盼他夭亡,他便时常觉得害怕,然而父皇始终安慰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那些岁月,父皇一直是他遮风避雨的港湾。
十五岁行冠礼那年,父皇不顾群臣反对,孤注一掷,册立他为太子。
他始终都记得那天大典上的情形,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替他开心的。
皇后娘娘看他,就仿如他是眼中钉一般怨毒。
一整日,他都觉得芒刺在背,只有父皇,虽病容满面,却始终含笑示意他安心。他最终还是做了太子,只是其后的种种坎坷,却不是预料之中。
正自发呆。
钦安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原来是高延年端茶进来,李翎看着他蹒跚的走近,心中觉得有些悲伤,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高延年是真的老了。
高延年捧着茶碗,颤颤巍巍的走到他面前,哑着嗓子说:“还是明前的雀舌,老奴记得殿下喝惯的。”
李翎接过茶碗,打开杯盖,记忆中茶水的清香扑面。他微微一笑,看不出喜悲。
“难为阿翁还记得。这天下,我可仰仗的人如今已屈指可数。”
说着,李翎仰头将茶杯里的水饮尽。
高延年年事已高,眼睛不复旧日清明,然而他依旧努力仰头,似乎想仔仔细细地将李翎看清,生怕错漏什么。
见李翎这么说,高延年忽而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颤声道:“十年了,老奴再苦也撑着留一口气,要亲眼看殿下回来。”
李翎转头看了一眼钦安殿,低声道:“阿翁还记得我母妃生卒之处么?”
高延年抹了一把眼泪,道:“自然记得的,老奴年年都会去给娘娘烧纸钱。殿下现下要去么?”
李翎尚未答话,钦安殿门再被推开。来不是别人,是李翎麾下将领王之远。当年王皇后的内侄。
他走进来看见李翎,略一点头,道:“翎殿下,已经盘查过了,一切尽在掌握。”
李翎点头,道:“那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王之远道:“顾颐独身一人进宫,说想见殿下一面,现在西华门外等候。”
李翎皱眉,不解问:“到时候是赏是罚自有定论,他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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