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脚步声跑下走过。柯白莎从极为镇静的声音,好像她是经由电话在向我发号施令,她说:“慢慢来,好人,该办的事好好办。”
我走向写字桌。丁富璐曾经在此写过字。桌上有封信是给柯白莎的。有信封装着。我拿了信跑到窗口,把信纸抽出来观看内容。那是一封长信,谈及她为何假装赛亚美。我看到信里有海约翰的名字,有哈爱莲的名字。令我捏一把汗的是里面也有蒙医生的大名,和圣卡洛塔在内。
我把信纸塞回信封去,犹豫了一下,用口水把信封封起来。我自口袋中拿出一个我常备在身边准备随时作紧急报告,贴好邮票,写好办公室地址的信封。我把她的信放进我的信封,我把我的信封也封了口,我对白莎道:“有东西出来,气窗上面。”
我听到白莎在外面说:“我拿这玩意儿怎么办?”我说:“电梯旁有邮件管,把它抛进去,把这件事忘掉。”
我听到走道中柯白莎的脚步声。我感到头昏,恶心。我跑向窗口做深呼吸。我走回来低头看丁富璐的脸,在她脸下压着一张纸。显然是她还在写字,而煤气把她弄昏过去了。她右手里还有一支笔。
我想把信纸抽出来,看她写了些什么人代可以看到上面写着:‘警检单位先生大鉴:’字迹已潦草难辨。
流通的空气使煤气味大减,但是很多煤气还是跑不出去。我眼睛流泪流到有点模糊了,我自己觉得头重脚轻。一个男人声音在走道说:“煤气味那么浓呀!”而后是女人的声音,一大堆脚步声在走道上跑的声音,最后是那警卫的声音说:“警察马上来了。救护车也会一起来。来,大家把门给撞开好了。里面的人一定昏过去了。”
昏过去可能是目前我最好解释的方法了。我听到有人撞向门上的声音。我跑到窗口往地上一躺。我才把眼闭上就听到门裂破的声音,不少人跑向我身边。有人扶起我肩头。有人抬起我的双腿、我被抬出了房间,人声嘈杂。稍远有女人在惊呼。煤气经我血液冲向脑袋。
我感到脸上有新鲜空气拂来。柯白莎的声音在说:“来,把他放在窗槛上来,你抓住他腿,不要让他人摔了出去。”
我真的猛力地吸进几口空气,把眼睛睁开来。大部分看热闹的人都乱哄哄在乱转。那警卫在说:“这人真可怜,那里面的是她姑妈——”我真的迷迷糊糊半醒半睡,遥远处救护车警笛声渐渐接近。过了几分钟,自无线电巡逻车上下来的警官接管了局面,控制了全场。救护车停在楼下大门口,有人抬了担架进房间,许多人进进出出。
我看向柯白莎,我说:“别忘记告诉大家她的名字。她是橡景镇的林亚美。”
“好人,她用这个名字租的公寓。”她说。
“要他们仔细的确看到。”我说。
过了一下,我试着动动我的双腿。腿没有一点力气,不听指挥。一个穿白衣服的过来问道。“朋友,你觉得还好吗?自己能走下楼上救护车吗?”
“我要在这里守着我姑妈。”我说。
柯白莎说;“煤气不过是毛病之一而已。他一直在担心他的姑母,他姑母最近沮丧得很。”
白衣服的人用听诊器凑在我胸口听了一阵。“这里不好,”他说:“把他弄到下面通风的地方去。”
我把他推开道:“我有权知道姑妈她怎么样了。”
“你不能进去。”白衣服的人说。
“我非去不可。”
柯白莎喁喁地说:“那是他最喜欢的姑妈呀。”
我走进房间。有警官在招呼全局。有一个人说:“即使早来几分钟也不见得有救。我们不可以移动尸体,先要让验尸官来看一下。有是什么人把煤气关掉的?”
“是我。”我说。
警卫道:“是我同意他们打破气窗玻璃爬进来的。我知道非这样不能解决问题。”
柯白莎看向我,含意深重地说:“好人,你最好还是快上救护车吧。”
我看向白莎,我说:“不行。还有一封信——”
“我知道,好人。”她说:“我来办好了。全会办好的。”
救护员把手放在我肩头,他说:“走吧,朋友。你心跳快得要命。吸进去煤气不少。闻闻你自己吐出来的气味看。你自己像只煤气炉子。”
我走下去想到救护车去,精疲力尽,脸白如纸,别人看到我以为我是外星人。我看到后门开着的一辆救护车,我快走两步,一下倒在地上。有人把我弄上车,手臂上被插上一针,我听到救护车上的警笛鸣鸣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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