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响亮。在这些旁门左道上,陈墨的领悟力一直是很惊人的。刘鹏程则大致把陈墨看过的书名浏览了一遍,一边颇老道地评论,“你现在在看红楼梦?没意思的很,那种书我起码要到六十岁才会来看。”又说,“陈墨,你找金庸的书来看吧,就是写射雕英雄传的那个人,他的书好看。”就因了他这一句话,在他走的时候陈墨捧了一本书剑看得咬了牙齿义愤填膺,一颗小小心灵怎么也想不出来能把奸角如欧阳克、杨康写得都不是那样讨厌的人怎么转手又写得出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主角陈家洛来。且看且骂之余,也没留出多少时间来和刘鹏程离愁别绪。
书剑看完的时候,陈墨的中学时代也开始了,别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多述的,无非就是和小学一样,左右寻找着认识的同学,只有开学的那天下午全校学生大会,校长宣布文涛代表新生发言,陈墨撇了嘴心里正嘲笑校长的势利,听到校长从扩音器里报出文涛的历年所得荣誉和升学考试的成绩,顿时是诧异与景仰齐飞,怎么也没想过把那个几乎天天看到的家伙和这一连串衔头的主人连人一起,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她马上换了敬服的面色坐正仰望着台上,等着听那家伙的高台大论。
文涛从小习惯了这种众星捧月的阵势,他很从容地清清嗓子开始声情并茂地读起那封可以称之为决心书的新生发言,台下某个角落突然暴发出一阵女生的狂笑来,然后此起彼伏的笑声跟着响遍了全场,连同在台下维持秩序的老师们,都带了忍俊不禁的表情。文涛并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他低头看看自已的衣服,底下的笑声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文涛匆匆地读完了发言,他知道应该找谁算帐,人群中陈墨的笑声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和有感染力。放学的时候他恨恨地守在校门口,等着她出现。
陈墨和几个同学说说笑笑一起走出来了,看了是他,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又抱了肚子狂笑起来。其他的人先是跟了莞尔,看了文涛铁一般的面色,交换了眼色纷纷撤离了火线。文涛等众人走开后,恼怒地质问,“开会的时候你笑什么?”陈墨笑得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弯了身子指了文涛说,“你说话,你说话……”文涛怔了一下,等陈墨恢复正常了才从她口中问出缘由,原来自已在发言时本来还算标准清亮的声音经劣质扩音器一传,竟然变成了娇嫩无比的女声,大家听了这声音再对对台上可超前称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本人,喜剧色彩无比强烈。文涛听完现场转述,脸上通地红了,也不知是恼怒羞忿?陈墨的脑筋却转了方向,她好奇地问道,“那次数学比赛第一真的是你?”其实她本来想再接再厉痛打落水狗的,但看了文涛脸上猪肝一般的颜色,鬼使神差地换了话题,她自已解释为君子有好生之德,而实际上只是应了一句话,所谓:“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矣。”
陈墨在这个学校就象海带长在海里一般自然而普通,成绩平平,长像平平,一切都是最普通的存在,而文涛挟开学典礼之余威,上来就风头盖世,一时无二。所有存在于校园的旧例似乎都是为了衬托他的不凡为了让他打破而设立的,初一的第一学期他就入了团,进了学生会。校园广播中代表学生会的那把娇滴滴的女声实际上是一个漂亮小男孩的事实也逐渐为大众所接受。而此时,陈墨正愁眉苦脸地写信给刘鹏程跟他说英语跟不上,刘鹏程的回信简单而直接,“你少看点小说还会有什么跟不上?”两个人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写信时一色的白蓝色航空信封,贴得四四方方的邮票,说话同样的尖酸刻薄一针见血。
陈墨的童年结束于这一年的初夏,这个夏天,在陈墨记忆里永远是灰蒙蒙的阴暗。首先是她舅舅家大表哥的过世。爸爸妈妈小声议论感叹了什么,也一反常态地没有再逼陈墨刻苦读书。大表哥和陈墨年龄相差了七、八岁,两人不算亲昵,陈墨虽说也难过了一番,终究不是自已太关心的事,并不觉得什么伤心。而接下来的机关撤销和大院搬迁,才真正叫陈墨尝到了什么叫椎心泣血。
陈墨从小习惯的清贫而快乐的日子,那种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被打破了,小朋友们一批批地随着爸爸妈妈搬出院子各寻去处,曾经那样亲密的伙伴,有的竟然连一声告别都没来得及讲。甚至如林桐芝,林桐芝走的前天还和陈墨坐在一条凳子上写作业,第二天上课就再没有看到她了。陈墨后来辗转听说林桐芝当兵去了新疆,林桐芝的样子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突然想起了林桐芝从胎发留起的两根长辫子,辫梢上总是变换着花样,夏天的茉莉花,冬天的各种发饰,有一段时间她发梢上的二条小手帕变换出来的花样竟然没有重复过。那样黑亮的长发在入伍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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