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阿盼,佴伯尔是我们息国的第一勇士,不知有多少的姑娘爱慕,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阿爹的这句话反复回响在耳边,伴着河水淌过的滔滔声,激起心底层层浪。南宫盼眼里噘着泪,凝眸处有河面荡出的粼粼波光。波光深处幻化出另一幕场景,天空星光惨淡,索玛河畔吹起阴冷的夜风,南宫盼弱小的身躯如黏在树梢上的一片秋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摇摇欲坠。这是她七岁那年,阿妈去世的一天夜晚,我能清楚的看见她眼角的泪水,一颗一颗的淌下,有晶莹的光。

从那以后,只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就会独自躲到这里,静静地坐上许久,等到河风把眼泪吹干,就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这次,却是要发生些什么了,就在她起身离开之际,远处水面缓缓地飘过一叶竹筏,直至近处才发现上面还躺着一个人。南宫盼诧然,没等多想,一个跃身跳入河中,如一抹朱红化在水里,拉出纤长的倩影。

湿漉漉的秀发贴住她的脸颊,艰难地把人拖上了岸,试试鼻息竟还活着。那人身上的盔甲已经破烂不堪,看打扮应该是中州人,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漂来这里,按照常理是不太可能的,不可能发生的都发生了,也注定是天意。

南宫盼救了他。

十五天之后,窗外紫薇枝头花开正浓。

南宫盼趴在床榻边,细细端详着眼前的人,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眉毛根根分明,紧凑有序的排列在一起,化出两笔浓墨,鼻梁直挺,嘴唇淡薄,是她从没见过好看的一张面容,可惜只剩下半条命。

她极轻的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及那人微皱的眉头,猛然一下弹开,脸颊泛起一层红晕。

他终于清醒,微微睁开的双目映上南宫盼娇艳的面庞,眼中有流光闪过,沉淀下的就是沧海一般的茫然,“姑娘救了我?”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南宫盼霎时有些无措,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随即柔柔一笑,笑容真是媚人,“还好,你总算醒过来了。”

锦被上金线绣出的曼陀罗花袅袅婷婷,被余辉衬得颜色刚好,这是他们最初相识的一幕。

接下来的场景是在两个月之后,南宫盼救下的人差不多可以拄着拐杖活动了,为他复诊的医师啧啧称奇,伤势那么严重,可以活下来已属不易,还能康复得如此迅速,生活永远充满了奇迹。只不过,奇迹之中也有遗憾,伤势固然无碍,人却失忆了。就连息国最有本事的大医师也都束手无策,说失魂症是普天下最容易也最难治愈的病,难是因为根本就无从下手,容易则是因为可以不治而愈,兴许某一天那人摔个跟头撞上脑袋什么的,自己又都想起来了。

南宫盼忧愁的望着阿忘,娟秀的眉梢懒洋洋的耷拉下,脸上堆满了沮丧,阿忘是南宫盼给他起的名字,既然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不如索性就叫阿忘。

阿忘背靠着斜阳,眼中笑意冉冉,嘴角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姑娘不必为在下介怀,能够活命已是大幸,其它的也在乎不了许多。”

此人果然豁达,想当初,易北因为脸上长了颗青春痘而纠结了十来天,直至痘痘消退后没有留下疤痕才能释怀,与此人相比明显小肚鸡肠。

说起来,南宫盼也真是一位好心的姑娘,她的好心不仅在于救了人,更在于那人无家可归的时候还主动收留了他,这样的好事一般人做不来,非一般的人也不一定做得来。

南宫盼想让阿忘留下,做自己的贴身侍卫,可她的大哥南宫烈却不同意,冷峻的眼眸淡薄如霜,冰雕一般的面孔,连声音都是寒凉的,“阿忘是外族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息国是从来不收留外族人的。”

“那又怎么样,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们收留他,他就是息国人!”南宫盼丝毫不肯让步,笃定的望着阿哥,眸似秋水。此时的她,执意要留下阿忘,却没有能想明白这份执意到底意味着什么

九月暮商,天高云淡。墙角的几株曼陀罗开出莹白的花朵,碧玉雕琢的绿叶衬托着冰雪堆砌的白花,妖冶绮丽,却又不沾俗尘。

南宫盼小心翼翼的修剪着枝叶,一身红衣与那白花两相辉映,一般娇娆。

阿忘守在她的身后,抄起手,饶有兴趣研究着,“这是什么花?怎么之前我从未见过?”

“是吗?你真若见过恐怕也不记得了吧!”南宫盼回首嫣笑,眄了他一眼,解释说:“这是上天赐给人间的爱情之花,传说中曼陀罗自天而降,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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