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嘴里说了句:“都不对头了一个月了,你个木疙瘩脑袋才反应过来。”一旁的虎蛋饭没吃几口,又捧偷吃起了糖糕来了,结果吃了他娘的一记屁股刮子。

“肉打哪来的?”窝囊哥哥一直是个迟半拍的人,再看看灶头旁还堆着的五花肉,还带着血沫子,怕是刚宰的猪。“孩子他娘,家里还有余钱,不是都用在了春苗上了么?”

虎家也却是是穷,除了祖上留下的几亩山田,和牛棚里养着的那群鸡,最值钱的也就是挂在了正厅里的那张虎皮了。

“哪来的钱,”窝囊嫂嫂捋了捋额头掉下来的发,在了灶头洗刷着,“床头箱底能有几枚铜钱,再过些日子,怕连粟米粥都吃不上了。”

窝囊哥哥看着旁边连个糖糕沫都要舔干净的虎蛋,也不吭声了,他从了袖子里掏出了张烟叶子,凑在了鼻子旁嗅了嗅,又舍不得点燃,“虎蛋,你妈那些猪肉哪来的。”

“卖姑姑换来的,”虎蛋舔光了手上的沫子,“今天下午村里的孙屠子提过来的,他还带了身衣服给虎丫姑姑,”

那张烟叶子掉在了地上,窝囊哥哥听得跳了起来,冲进了灶房,一把扯住了嫂嫂的头发,就要往地上摔:“你个婆娘,是被黑狗叼了心是吧,你把虎丫卖给孙屠子那泼皮。”

孙屠子在村里也算是个人物,年轻那会儿在了村外也是个屠子,只不过是个屠人的。在县城了当了十年的刽子手后,有一次砍人时,却一刀下去没干净,留了个肉皮子连着脑袋,至此败了名声,才回了打虎村,做起了个杀猪的。

平日操惯了杀人刀子的人,说话都是特别大声,村里头有些人说他缺斤少两的时,损屠子就那把杀猪刀往了案板一砍,叫骂着:“老子连人都杀过了,还怕谁,”硬生生将人唬走了。

村里头的人都说,孙屠子生了个屠子命,所以没有人家肯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也不知孙屠子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将主意打在了他们家虎妮子的身上。

婆娘手里还抓着那口缺了几个口的粗大碗,被自家汉子猛地一拽,头皮钻心疼着,将碗往了他身上摔去,两人都是松了手。

恶毒嫂嫂嘴里骂道:“你个祖上不积德,嘴上不生毛的窝囊汉子,我娘俩是造了几辈子的孽才进了你们家的门,屠子有什么不好的,手脚齐全,人家灶台上随便一剐就有油水。你看看咱家,再看看人家,村里最差的人家里,都养了个水灵的大闺女,等着过几天城里来了人,做个姨奶奶,哪里像你们家。”

恶毒婆娘越说越是激动,跳脚到了那张虎皮旁,将土墙拍得直作响。“老祖宗啊,你可是看见了,这个没用的汉子,还要打我,打死我算了,可怜我的虎蛋呀,没娘疼,没爹养呀。”

虎蛋嘴里还带着些甜味,听自己的娘亲干嚎了起来,连忙抱住了自家爹爹的腿,也跟着鼻涕眼泪一起流了起来。

窝囊哥哥看着那张破了好几个洞的虎皮,再看看外头牛棚里躺着一动不动的“虎丫,”眼里红了起来,叹了口气,掩上了门。

胡雅躺在了干草堆子上,脸埋进了土里头,直到泥土里的冰冷透了上来,才闭上了眼,眼里干的连泪都流不出来了。

夜里,她做了个梦,梦里头只是一片黑暗,她光着脚在了黑暗里走着,前方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你是叶赫。胡雅,是个身子骨里流淌着叶赫家高贵血统的上流淑女,”她不停地对自己说着,只是恶毒嫂嫂的声音不停地传了过来,还有孙屠夫的那双看红了的双眼,一直不肯散开。

身上有些发痒,只怕是稻草堆子里进了些蚁虫,胡雅很想一夜醒来,再看见自己的那间粉红色的KITTY房间,还有母亲在了耳旁叮嘱着:“无论在了什么场合,你都要保持着仪容,胡雅。”

那片消失了许久的粉红一点点地浓烈了起来,直到了最后成了一片绯红色。

胡雅总算走到了梦的尽头,她看着前方,两座石老虎。老虎上的喜冠红的触目惊心,上头已经被风雨吹得破烂了的流苏飘了起来。

她拿下了那顶喜冠,然后戴在了头上,大小刚刚好,从喜冠的流苏后往外看去,一个清瘦而又修长的身影站在了前头,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胡雅,我来接你了。”

伸手的瞬间,梦醒了,胡雅坐在了稻草垛子上,看着牛棚外头,夜已经结束了,天边是坨红匀匀的曦色。

“叶赫。胡雅,”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到自己颊间硬实的咀嚼肌似乎松软了些,扑了把水,水中那张看起来顺眼了些的脸:“既然回不去,你就得想法子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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