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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甜過去坐下，舀了點粥，無意識地往嘴巴里送，滾燙的熱度入口，燙的她瞬間清醒。

「你這孩子，」馮麗雲連忙放下碗筷，給她拿了紙，「吹吹再吃啊，毛毛躁躁的，什麼樣子？」

郝甜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喉嚨有點癢，她沒忍住咳了兩聲，越咳，越止不住。

馮麗雲伸手探她額頭，一摸，燙手的很，「發燒了，甜甜，你讓媽媽說你什麼好？」

她眉頭又擰起來，近日的愁勞讓她疲乏，忍不住責怪，「你昨天就不應該出門，這麼重要的日子，你說你現在這樣子，你拿什麼去參加競賽？」

馮麗雲深深吸了一口氣，見郝甜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又是一嘆。

她起身去給郝甜拿了藥，又倒了一杯溫水，「先吃飯，再把藥吃了。」

郝甜接過水，心裡情緒複雜，她知道馮麗雲是為她好，但是有時候，她真的很希望媽媽能夠少操點心。

水溫熱意上手，郝甜輕聲道，「謝謝媽媽。」

馮麗雲搖頭，只道，「你好好考試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吃完早飯，馮麗雲開車送她去考場。

郝甜坐在后座，閉著眼睛休息，到了地方，她背著包下車，腦袋還是暈乎的。

她看了眼手機，還沒到八點。

外邊已經來了不少人，考場門口有維持秩序的保安人員，還不能進去。

她站在考場外邊，小雨滴又飄灑下來，郝甜摸了摸包，只有一支筆。

出來的太急，她沒有帶雨傘。

周圍的考生都已經撐起了傘。

唉。

這個考點周圍沒什麼地方可以擋雨，對面倒是有一個小鋪子，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一片陰影擋下來。

熟悉的氣息突然出現在她旁邊。

那人伸手擋住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慵懶帶笑的嗓音。

郝甜站著沒動，回應他。

「周靳。」

「嗯哼。」周靳松下手，雨下的方向有點斜，他側了側傘，把她往身側拉了拉，這才低頭看她。

就一眼，他就感覺到不太對勁兒了。

她臉蒼白的嚇人，唇上幾乎沒有顏色，瓷娃娃一樣，憔悴的很。

「發燒了？」

他手背上她額，嘶了聲。

還很燙。

郝甜點頭，人沒什麼精神。

周靳眉梢有點緊，他牽上她手，把傘放到她手裡，道，「先拿著傘，我去給你買藥。」

說著他就要往雨里沖。

郝甜拉住他，「我吃過藥了。」

她現在只想趕緊考完試，然後早點回去睡覺。

八點整，考場封條被打開，郝甜和周靳跟著人流往裡走。

周靳在一樓考場，郝甜在六樓，他把她送到教室，才折回來，到自己的考場。

考試兩個鐘的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起來了，她越寫越困，平常很清晰的思路，在這一刻跟打結的麻繩一樣。一團團的，縷都縷不清。

考場裡的人奮筆疾書，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試卷里。

在第無數次點頭的時候，郝甜把最後一題的答案寫上去，頭疼的厲害，她也沒心思檢查了。

合上筆蓋。

直接交了卷。

她往外走，在樓梯口的時候，前邊站了個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生。

是周靳。

他靠著欄杆，低著頭玩手機。

聽到聲音，周靳轉頭，見是她，直接把手機收起來，朝她走過來。

「寫完了？」

郝甜低嗯，跟他並著肩往外走，「你等很久了嗎？」

周靳搖頭，「也沒很久。」

他平時做題速度就快，剛才在考場上，心裡一直惦念著她，口算心算全用上了，一個半鍾才能整完的題愣是給他縮到一個鍾。

怕她下來看不到他，周靳就傻愣愣的在樓梯口這兒站著玩手機。

走到外邊，他低頭問她，「頭還疼嗎？」

郝甜搖頭，「好多了。」

疼是不疼了。

就是有點困。

她疲倦的揉了揉眼睛，周靳撐著傘，見她精神狀態還是很差，拿出手機就要打車。

被郝甜攔下來。

她搖頭，「我不回家。」

周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