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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氣,好鬱悶。

老沈這玩意兒真不是東西。

「你這也叫髮型?」沈朗輕蔑地抬高頭,睨著他那頭凌亂蓬鬆的頭髮,也不知道這傻子是去哪兒被忽悠回來的。

那頭髮蓬鬆地就像是被炸過的玉米須一樣,原地分家,就此分叉。

誰也不搭理誰。

沈朗越看,越覺得搞笑。

「你這是男版的玉米須燙吧?」

「你才是玉米須燙,你全家都是玉米須燙,」高毅愷睜大眼睛,呸了一聲,「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爸爸這是煙花燙,懂?煙花燙!」

神特麼的煙花燙。

這回不止是沈朗了。

旁邊的同學都跟著笑起來。

高毅愷簡直要鬱悶死,瞪了沈朗一眼,氣哼哼的轉過頭去,繼續抱著手機跟許橙聊天。

他打字飛快,鍵盤噼里啪啦響,將他對沈朗的怨懟全部轉化成文字,跟許橙訴苦。

——

複賽這天。

郝甜說什麼都不讓周靳過來她家這邊接她,他家離高鐵站近好多,再繞過來接她,他不覺得累,郝甜自己都覺得難以忍受。

參賽地址還是之前他們初賽去過的那個地方,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比起之前的倉促和急切,周靳跟郝甜這回可謂是駕輕就熟,熟門熟路地往那邊走。

複賽是按成績高低來進行排序的。

分數高的排在前邊,低一些的排到後邊去了。

郝甜是開場第五個。

她換了衣服,化完妝,根本坐不了多久,就被人家喊到後台做準備。

郝甜站起來,看向周靳。

他仰著頭,拍了拍腦袋,笑,「不急,慢慢來,我陪你呢。」

郝甜心安定了點。

沖他點點頭,提著裙擺往台後走。

她這回選的曲子是有難度的,是一首很孤寂,空落的曲子。

本來她沒有選定這首,原定的選擇還是歡快,無意間突然就聽到這首曲子,她莫名地,就很喜歡。

站上台時,郝甜沒有遲疑,閉著眼睛。

弦聲試探性地停留了幾秒,隨後一點點外泄,由遠及近,慢慢慢慢地,在整個音樂廳內流蕩。

不知道是曲帶人,還是人控曲。

她提弓,湊弦時拉地一聲比一聲綿長,蜿蜒起伏。

弦聲一響起來的時候,周靳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他深深地看著她,從她輕擰的眉間,以及這一聲聲音樂。

好像看懂了什麼。

曲畢時,她彎腰輕躬,起身的時候手指輕輕地從眼尾划過。

場下的評委在打分。

郝甜已經在後台,周靳不知何時已經等在那兒,郝甜目光一怔,紅著眼眶,像只純良的小兔子,可愛,無辜,乖巧。

還帶著難以言說的委屈。

四目相對。

兩個人都靜靜地注視對方。

後台的位置隨時會有人過來,周靳牽著她,一直往外走。

走廊里,玻璃窗戶是開著的,音樂廳在二十層的位置,風力很大,將她頭髮吹地亂了一些。

郝甜今天沒有把頭髮全部盤起來。

意外地,她選擇了個新的造型,長發披垂著,一襲灰色長裙,整個人顯得更加寧靜柔和。

成熟的顏色讓她顯得成熟了一些。

什麼都好。

就是白皙的皮膚上,她的眼眶,紅的讓人心疼。

一直沒有人說話。

她仰著頭看他,水潤的眼睛裡帶著不解和疑惑,「怎麼了?」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有點奇怪,甚至都沒有讓她等分數,一言不發地就把她往外邊帶。

周靳定定地看著她。

須臾,他彎腰,伸手扶著她腦袋,低低地在她額上刻上一印。

溫潤的觸感直接附上她額。

郝甜的手被他牽住。

這一吻很輕很輕,轉瞬即逝,他動作輕柔地像是對待易碎地玻璃娃娃。

「你有事不能瞞著我。」周靳看著她,抿著唇。

剛才他從她的音樂里聽見了讓人心碎的聲音。

她的每一次拉弦,都好像很不開心。

他感受到了。

感覺到了她的無助。

郝甜愣了一瞬,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他的擔心。

她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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