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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挽被他渾身的壓迫感弄得不敢抬頭，明明什麼都沒被做，他就已經隱隱有些腿軟了。

剛要慶幸他還有頂帽子，可以暫時幫他隱藏些情緒，下一秒路寂就把他的帽檐撩起來，箍住他的下巴。

「季挽。」路寂把他圍在牆壁上，聲音滯澀沙啞：「你要逼瘋我。」

季挽閉了閉眼，感受著路寂胸膛散發出的溫度，心臟跳得一下比一下重：「我，我逼你幹嘛。」

路寂低下頭，鼻尖蹭到他的臉頰和下巴，氣息滾燙，散發著微弱的酒氣：「藏的這麼好，是不是下午聊天時就在偷偷計劃了。」

說話間，硬挺濕潤的鼻尖已經磨到季挽人中的位置，只要再往下挪一絲絲，就可以觸碰到他的唇瓣，但他偏偏就不碰到那裡，故意在唇周逡巡著，隔靴搔癢的撩撥，讓人心急。

季挽被他蹭得腰部陣陣酥麻，要不是有後面的牆壁支撐，可能早就已經癱軟在地，強撐著，語氣帶著些小得意：「沒想到吧，是不是很驚喜。」

「嗯。」路寂忍不住開始親他，一下下啄著他被雨水打濕的柔軟臉腮，嗓音又磁又啞：「特別驚喜。」

有他這個反應，季挽覺得自己辛苦一下午跑來這一趟便全都值了，抬手圈住他脖頸，軟聲問：「開心嗎。」

雖然被攏在陰影下，季挽眼睛裡的光還是很亮，像一捧清可見底的泉水，眼尾和鼻頭都紅紅的，唇瓣是櫻花一樣的粉色，唇珠嘟著，看起來好軟，好甜。

路寂盯著他的眸光愈發幽沉深邃，俯下身來，喉結重重滾動：「忍不住了。」

季挽還來不及問什麼，就被一抹濕熱重重堵住了唇。

淅淅瀝瀝的春雨里，並不算隱蔽死角的屋檐下，兩道身軀緊密火熱地糾纏在一起，瘦弱纖細一些的少年被壓在下方，承受著身上人貪婪兇狠的熱烈親吻。

季挽幾度快要不能呼吸，修長漂亮的手指緊抓著路寂背後的衣服，在兩人激烈摩擦的唇瓣間吐出不成調的細碎喘息。

不知是被路寂吮吸到哪裡，他的脊背驀然弓起，抓著衣料的指尖狠狠用力，酥麻感自腰椎處攀沿而上，讓他全身不能自控地痙攣顫慄。

打著傘的行人從旁邊路過，踩踏雨水的聲音猛地將季挽從此刻的意亂情迷間驚醒，睜大眼睛，雙手無力拍打著身上人的後背。

路寂稍稍退開，唇角拉出一絲晶瑩，季挽顧不得羞恥，雙手撐在他胸膛，濕潤著眼睛，氣若遊絲：「有，有人。」

雖然下著雨，光線也弱，但這個角落並不隱蔽，路過的人只要稍稍留意就不可能看不到他們，路寂臉皮厚不怕，他可還沒大膽到這個程度。

路寂微眯起眼睛，漫不經心地「嗯」一聲，手指抹去他嘴角的水痕。

注意到他的衣服被淋濕了大半，旋即脫下外套罩在他身上，又往下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我帶你回酒店。」

直到坐進計程車，他們倆的手也依然沒有鬆開。

季挽回想起司機第一眼看到他們牽著手時的怪異表情，雖然也覺得挺瘋狂的，嘴角卻還是噙起淺淺的弧度。

下雨天，路上難免會堵，不到三公里的路程，硬是開了快有半小時。

每次車子停滯不動時，季挽便感到握著他的那隻大手在他指縫間一下下摩挲著，雖然什麼都不說，卻讓人明顯感知到他的急躁。

以至於下車時，季挽的右手整個手背都快被揉腫了，弄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同時也不知是不是被路寂感染到了，他的心裡除了緊張外，竟然也浮現出隱隱的興奮和期待。

太糟糕了。

本以為一下車路寂就會迫不及待把他拉去酒店，沒想到他們先去的卻是紅綠燈對面的便利店。

下著雨，便利店裡客人並不多，路寂牽著他的手，目標似乎很明確，直奔往某類日用品貨架。

看到貨架上整齊擺放的東西，季挽整個人都僵了，眼睛像被燙到似的飛速撇開，脖子和臉頰上的熱度急劇攀升。

腦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昨天林雨眠讓他多備點tt和潤滑的那些話，羞恥地閉了閉眼。

旁邊路寂似乎挑得很仔細，垂眸認真掃視著，時不時拿起某個盒子細細翻看。

季挽臉頰冒煙，生怕有人過來撞到他們，恨不能一腦袋鑽進地洞裡。

結帳時，收銀台的小姑娘先是被路寂的身高和氣質短暫驚艷到，然後才注意到他挑的那些東西，隨即目光又落到站在他身旁的季挽，還有他們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