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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挽噎了一下,偏頭看過去,路寂語氣平淡,垂眸看著雨水打在地面上濺起的水花,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該不會真的要這樣跑回去吧,季挽又看向外面白茫茫的雨霧,總感覺下得比剛才還大了。

跑就跑吧,大不了回去沖個熱水澡換件衣服。

認真思忖著一會自己的速度能不能跟上路寂大長腿的頻率時,頭頂卻驀地響起短促的輕笑。

季挽微微一頓,又抬起頭向上看去。

路寂一隻手抵在嘴邊,垂下來的長睫遮不住眼睛裡愉悅的笑意。

看得季挽有些懵:「幹嘛啊,學長你是在開玩笑嗎?」

實在不是他反應遲鈍,而是路寂平時給人的形象和感覺太過沉穩成熟,完全想像不到他也會跟人開這種無聊的小玩笑。

路寂放下手輕咳一聲,唇角還沒有完全壓下,季挽看到他把自己帶來的背包拉鏈拉開,從裡面拿出一把藍色格子的摺疊傘。

季挽:……

他果然是在逗自己,可自己卻懵然不知,傻乎乎一腦袋撞進他的圈套里。

胸口一悶,霎時湧起一陣羞惱,羞自己的單純傻氣,惱路寂辜負自己全身心的信任。

撇過臉,眉眼和唇角都耷下來:「學長你變壞了。」

路寂也沒想到人這麼不經逗,別開腦袋生悶氣的模樣很像跟主人撒嬌鬧脾氣的小貓。

漆黑的深眸里斂著笑意,抬手在他柔軟的發頂輕輕摁了下:「學長跟你道歉。」

承認錯誤倒是挺快,季挽哼了一聲,他本來也就沒在認真生氣,路寂認錯態度又良好,眼角眉梢便又露出幾分乖巧來。

「學長你把傘給我。」

路寂完全沒有疑慮,直接把傘遞給他。

季挽就這麼站在廊下將傘撐開,估量傘下的空間。

「廊下打傘會長不高。」

路寂看他在那認真研究雨傘,冷不丁說道。

一顆黑色的小腦袋從傘下鑽出來,恰巧有雨滴砸在傘面布上,濺到他眼睫,浸濕如畫的眉目:「我已經很高了,沒關係。」

路寂多看了一會他的眼睛:「多高?」

季挽挺起胸脯:「一米七八。」

路寂眸中攢起笑意,清冷如薄寒月輝:「還是把傘收了吧。「

季挽:……

這回他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握著拳頭在路寂身上輕輕揍了下:「你怎麼這樣。」

路寂又把傘拿回來,順手將人摟到身邊,帶著他往台階下走。

季挽只感到自己腰上一熱,人就已經擠進路寂懷裡,半邊臉頰埋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在傘外啪嗒啪嗒的密切雨聲下,有種很靜謐的安心感。

路寂低頭看他一眼,他纖長的睫毛上還沾著一點淋到的雨絲,嘴唇被風吹得有點紅,臉頰肉柔軟白皙。

一種名為誘惑的東西迫使他把頭垂下,鼻尖蹭到柔軟的髮絲,洗髮水的味道絲絲縷縷地鑽進鼻息,路寂忍不住深深吸氣,神色克制而沉迷。

第18章

梧城今年的梅雨季格外漫長,像浪漫的舞台劇結束後遲遲不願謝幕的美人,終日陰雨綿綿,空氣濕得讓人骨頭縫裡都透著酸軟的乏勁兒。

季挽對這種天氣又怕又愛,怕它的潮濕,又喜歡它的好睡。

最關鍵的是,社恐人士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在這種天氣找他出去強行社交,所以沒課的時候他大多都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就這樣連著睡了一些多星期,骨頭都要睡酥了。

林雨眠坐在下面殺柚子,恨鐵不成鋼:「睡睡睡,再睡下去你就要返祖了,到時候四肢退化,走路就跟王祖賢演的白蛇一樣,扭著走。」

說著還把刀放下,右手舉在臉前妖嬈地擺了兩下。

季挽從床上坐起來,眼周還有沒睡好的薄紅,頭髮亂翹,本來很深的雙眼皮變成了內雙,睏倦地耷拉著,眼尾那粒淚痣被紅色暈開,天然的清艷風情。

趙飛抬頭看到這一幕,剛從林雨眠那邊分到的柚子「啪」一下直接砸到地上。

「靠,老子剛辛苦殺的柚子,大飛你找死!」

趙飛訕訕回神,蹲下把那片柚子撿起來,反正有皮,剝了還能吃:「不怪我,季季這臉誰看了不迷糊啊,這兩年咱倆沒被掰彎也是真的不容易,罪過罪過。」

「燙知識,直男是掰不彎的,要是真彎了那也是你骨子裡根本就不直,跟季季有什麼關係,lsp。」

林雨眠戳穿他的心思,也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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