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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芷酒一下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同意什麼？」

男人又轉了轉身，一副我不在意我就是隨便問問的語氣，「就是，我撒嬌，你，讓我撒嬌了嗎。」

唐芷酒盯著他紅透的耳根，「哦……讓了啊，因為你鬧騰得厲害，不讓撒嬌的話只怕是全家人都知道了。」

江嶼寒端起水杯連喝幾口，呼吸有點急促，「那，辛苦你照顧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唐芷酒相信他現在是真的不好意思。

氣氛變得尷尬又好笑，兩人安靜下來，唐芷酒繼續拿起筷子低頭吃飯，等江嶼寒臉上的熱度降下來。

男人的手機響了下，江嶼寒忙拿起來看，嗯了一聲，遞過去給唐芷酒，「秦岳出國了。」

唐芷酒瞥他一眼，「你怎麼還監視他？」

察覺到女孩有些意味深長的眼神，江嶼寒立刻解釋，「為了隨時交流經驗，順便互相嘲諷。」

俗稱狗咬狗。

唐芷酒又笑了，「交流經驗，互相嘲諷？那你在他那得到什麼經驗了？」

「其實他告訴我的都沒什麼用，那傢伙到現在還沒悟透，只不過，有一點是對的，幾乎是讓我醍醐灌頂。」江嶼寒深吸口氣。

「那是你之前住院的時候，我說你不該那樣說自己，當時我是抱著一種我已經知錯，我知錯了你就得聽我道歉的想法去的，秦岳知道後立刻就給我指出了關鍵。」

「他說，我還是那種自我的思維，認定你的所有都是我想的那樣，但恰恰這是我們之間的心結，我完全是自己踩雷，自己挖坑埋自己，還覺得好像沒錯。」

江嶼寒苦笑著，「就那樣，我的自作聰明搞砸了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他說過之後，我才徹徹底底地明白，這一點，還要多虧他。」

「不然我可能還要惹你生氣很多次才能想通。」

男人的聲音沉悶下去，好像是大哭一場後的鼻塞，眼底微紅，低著頭，又扯扯嘴角悶笑兩聲，讓人聽著只覺心酸。

「我仍舊做得不夠。」

第168章 嶼寒，你想好了嗎

唐芷酒輕輕一笑，「嗯……秦岳應該是抱著一種，你如果成功追回我，他也就更可能成功追回喬優姐的想法吧。」

「因為喬優姐說，這給了秦岳正大光明出現在她面前，接觸她的理由。」

江嶼寒馬上出賣隊友，「對，是，沒錯！」

他承認得這麼快，唐芷酒都不知道接什麼了，只望著他。

男人又低下聲音，「所以，我仍舊要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按照我的喜好，就在內心定義你。」

唐芷酒神色輕鬆，「關於這一點，我們也算是互相扯平？」

她之前不也是以為江嶼寒必定不會對聯姻對象付出真心。

「不，扯不平，因為糖糖早就坦然又誠懇地向我道過歉，在剛發覺的時候，而我卻到了今日，才在別人的指點下明白。」江嶼寒否定著自己。

「而，而且你從來沒有因為錯誤的認知，就對我說過分的話。」

男人發出懊悔掙扎的沙啞喉音，像是隨時都可以撕成兩半的絲絹。

因為唐芷酒的坦誠，所以折射在他身上的痛楚和悔恨就更翻倍，從四面八方交纏住他的靈魂和軀體。

江嶼寒用力地咽了下唾沫，「但是我，我卻說了很多。」

「在你失憶後，我說，如果你像現在這樣我會一直喜歡你，我說，糖糖會一直這麼可愛，我說，你為什麼不能一直裝下去，我說，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往事撲面而來，似乎狠狠扼住了男人的喉嚨和命脈，讓他的心像快要爆炸一樣狂跳。

「這些話，都太過分了，從始至終，都是我把我的預想強加在你身上，我對你好的前提也是因為你滿足了我，所以在事發後會這麼的憤怒。」

「對不起，我當時……」

唐芷酒輕聲打斷他，「嶼寒，現在呢。」

江嶼寒愣住，怔怔地抬眸看她，半晌才回過神，嘴唇翕動，「……現在？」

「那段時間，是我裝失憶騙了你，當時我也沒有深愛你到無法割捨的地步，所以我不會要求你為當初沒有愛我，沒有給足我安全感而道歉。」

「況且我裝失憶也是滿足我的私慾，也是一種自私的行為，所以我不會要求你為了這些一次又一次地道歉，比起這些……」

唐芷酒坐近了一點，似乎想看清男人的神色，「我想知道，你現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