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页)
老掌事也凑了上去,两人宽大的袖子并在了一起,隔了片刻,老先生才说道:“这玩意儿,打哪来的?”
“他们在做什么?”陪在了胡雅身旁的周嬅沉不住气,在胡雅耳边嘀咕了声。
“在买卖!”沈少恬早些年也曾坐在在了沈沐膝盖头听了几回古玩买卖的路数,刻意卖弄了起来,“古玩买卖不比其他,有明卖和暗卖两种。明卖大多是家传廉价之物,而暗卖则是些暗处的赃物,或者是贵重物,怕惹了同行和路人的眼红,所以先是在衣袖或者是暗箱里观摩了,再估价。”沈少恬说得是煞有其事,胡雅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东西都没见着,胡乱摸了几把,也不怕诈糊了,”胡雅眼前出现了一群人打麻将的情景,看着那个老掌事在那里摇头晃脑,和那名你男子讨价还价着。
胡雅在旁听了一会儿,见老掌事报出了个高价,走得脚步就有些浮浅不一了,她刻意踉跄了一步,跟那名汉子撞在了一起,只见男子的手间划出了一个玉镯子,碧青青的。
镯子套在了那名汉子的手上,看着就有几分古怪。汉子“哎呦”了声,忙将那镯子收了回去,胡雅眼尖,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腕,“你这镯子是假的。”周嬅也跟着看了一眼,嘴里奇道:“这镯子和老爷在世时送给小姐的一模一样。”
汉子听着,忙是将手往回扯,哪知眼前的姑娘手劲也不小, 被猛一拉住,还脱不得手。沈少恬听了,也上前查看。
挂在了男子手上的镯子看着也是玉制的,手感温润,和上好的和田玉如出一辙。先前老掌事放在衣袖里摸着,凭着质地,一时也被糊弄了过去。
卖镯子的汉子见被人揭穿了,口中忙讨了饶,卖假货不成,也不能报了官,胡雅也只得让那人走了。
老掌事见自个人眼拙被东家瞅到了,倒也不慌张,推脱着说:“许是店内的视野昏暗了些,我又生了个糙皮手,赶明个还要麻烦小少爷在店内凿个天窗,见了些亮光才好。”
沈少恬听罢,正要答应下来,哪知身旁的胡雅蹦出了句:“府中可没有那样的闲钱。”她这一句话,让老掌事呛了个正着,面皮行的那双老花眼,射出了道怨恨,“这位可就是将沈府搅了个天翻地覆的小姐夫人。”老掌事先前和人杀价无力,此时说起了妇人坏话来,倒是见了几分水平。
“古玩这么些大老爷们的事,哪轮得到那些没见了世面,只知道买菜钱和脂粉钱的妇道人家来多说事。”老掌事再瞅瞅跟在了胡雅和沈少恬身后不吭气的账房先生,“我跟着老爷那么些年了,可曾被老爷怨过,说过,这一间铺子里,墙上挂的,岸上摆的,哪一件不是经了我这双金睛火眼,还从没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账房先生见老掌事动了火气,拉开了嗓门,再看看街面上有些人也围了过来,就想着息事宁人,口头陪着不是。
“指手画脚又如何,”胡雅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照我说,这间铺子该是关了才是!”
她这话一出,还真是闷雷落地炸开了锅,那名老掌事一拍柜台,挺直了老背,冲着胡雅的面门骂了起来。
“先生,”胡雅也不理会,搬了条凳子坐在了堂里,指着偌大的店面,“此处的铺子还有老掌事的俸禄,加上一年店铺里的收入,还能剩几分银子?”她无需懂得古玩,也不用顾忌了沈沐的老臣子,她唯一要懂得只是一点,是否有钱可赚。
如果当真是照着方才那样的买卖,那还真是“不开则矣,一开亏三年了。”
账房先生和老掌事都没了声响,这家坐落在了闹市里的古玩铺子,还真是不赚钱,近乎是亏钱的。方才老掌事的胡乱买卖,沈老爷也是知道的,东西无论是否是古玩收了进来,也是为了防止落到了他家去,十次里头有两三次买了真货,也就能填平了。
店内的小厮已经搬了门板休了市,胡雅喝了口茶,看了看一旁的沈少恬,又看了看明显有些不自在的账房先生和老掌事,“我知道,老先生是个经验老道的行家,”她约莫着,喂了颗甜枣。
老掌事果然松了脸色,当真笑得和颗甜枣一般。
“只怕找遍了整个省城,都找不出您这样的眼力了,”胡雅想着自个儿的亲生父亲叶赫。胡耀也是爱好古玩,足足买了几十年,还是十有八九要上当。古玩这个行当,该是有了闲钱时,才能摆弄的,现在的沈府,没了稳定的收入,哪能补得了这处亏空。
离开古玩铺时,天已经大黑了,看着古玩店放下了最后一块门板,里头的灯火被黑夜掩住了,沈少恬说话时有些落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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