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拥目醋潘��

刑庭傅依然笑,他完全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有多大的重量。

好一会,刑文玺才扯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是,可以带,可你是我什么人?我的家眷吗?”

刑庭傅侧头想了想:“你反正还未娶妻,我又是你唯一的亲人,通融一下,也许便能算了。”

“你脑子里塞的是渣吗!家眷有这么算的吗?”刑文玺像被刺到一般猛然站起身走了两圈,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从未将喜怒放在脸上的他此时显得有些焦躁,他想到他将要去的地方,想到他会在那里度过余生,苍凉老死,便觉体内腾起一把火,骨缝里却透着丝丝冷意,此时看到刑庭傅的笑忽然又觉得异常碍眼,“你笑什么!我现在很可笑是吗?!我未娶妻是谁害的?你!”

这一点刑庭傅无话可说。

“家眷?你算哪门子家眷!你克我克的还不够,还要跟去东北?走开!离我远点!”刑文玺一脚踢翻身旁的桌子,季恬带来的饭菜凄惶的撒了一地;他忽然又像被抽空了气力,颓然的坐下。

刑庭傅不明白为什么刑文玺总将他的话曲解,以致两人说话时就好像在互相的对牛弹琴。他黯然的看了那个垂头丧气的人一会,上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动作有些犹豫。

温热的指尖触到冰冷的脸颊,留下一丝暖意,刑文玺抬起头,他的神色茫然。

刑府的顶梁柱没了,人人脸上一副朝不保夕的神情,他们不指望游手好闲的大公子能做什么,而季管家便是再有手段,却也不过是个下人。府内人依旧,却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刑庭傅跑去看一日红,惊讶的发现那花瓣边缘起了一圈胭脂般的红:“要谢了啊。”他让小厮将他房中的摇椅搬来,随后摇着扇子在那菊花旁发了一下午的呆,有下人经过,都说大公子看起来很是落寞,以前从未见他如此。

太阳落山,起了凉意,刑庭傅终于起身出了园子,经过库房,却见那围了一圈家丁,正乱哄哄的往一口大箱子中装宝贝。

“这是做什么?分家产?”刑庭傅晃晃悠悠踱了过去。

一个家丁道:“大公子真爱说笑,这是季管家吩咐的,让我们把最值钱的都装出来,看,那已经装了两箱了。”

刑庭傅过去看了看那两口红木箱子,打开其中一只,那白花花的光亮刺的他眯了眼,整一箱的银子,他啧啧叹了两声:“自打来了这,我可很久没见到这么多银子了。”

季恬过来的时候,就见刑庭傅坐在箱子上,手中抓了锭银子把玩,一面看下人自库房中搬各色器物,不时品评两句。他无奈的上前:“大公子先去吃饭吧,厨下已经备好饭菜了。”

刑庭傅见他来,问道:“这些是要做什么?”

“救少爷。”

“如何救?”

“杨知府不爱财,总有别人爱。”

那个别人便是谢光旭。

见国舅爷不易,求他办事更是难上加难。

第二天季恬带上那三口红木箱子去了谢府,他为刑文玺跪在门外苦侯,为他苦苦求人,为他费劲心思与唇舌。最后终得国舅一个点头,试试。

两个字让刑府上下焉头搭脑的人一时如同过年般起了喜气。国舅爷说话的分量,无人怀疑。

刑庭傅想这是他无法为刑文玺做到的,只有季恬可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杨司旬是谢光旭的门生,四年前他中榜眼便是谢光旭监的科。

国舅爷的试试,将刑文玺从牢中放了出来,东北不必去了,却换了个抄家,府邸家产全数充公,多年的风流富贵最后落了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功名利禄,那些以为已抓在手中的东西,眨眼间归了尘,归了土。

朱红大门上干干脆脆的两个封条,匾额破败的扔在地上,几日前这府前还是轻车华盖挤了一条街,现如今秋风卷了落叶轻飘飘落在那三人身前,他们是这仅有的人了。

刑文玺在牢中不过呆了两日,却如同褪了一层皮,没了神气,憔悴不堪,流放或是抄家,他从不认为这在他意气风发的一生中会出现,他无法接受,这几乎毁了他。

季恬默默站在他身后,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强过流放,只要人还在,他便满足了。

刑庭傅却坐在那口金丝棺材上,抄家时因为这棺材不吉利,倒让他弄了出来,他摇着扇子看着长街尽头,那里有马蹄声传来,马上的人在眼前渐渐明晰,他对着那笑了笑。

穆维萧翻身下马,上下细细打量刑庭傅一番,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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