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车外传来阵阵鸟叫声,帘子外透进来的风比平日里似乎要清新许多,孤岚微觉诧异,掀了帘子,才发现马车竟然驶入了一座林子。

“柳叔。”孤岚心里已反应过来,柳七此举怕是为了泄恨,却没有什么害怕,只淡淡的冲外面赶车的柳七唤了声,毕竟站在柳七的立场上,她的的确确是个搅乱大事的祸水,他要为凡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兄弟抱不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马儿因经不住脖子上重重的牵引而使劲的嘶叫着,柳七一个转身掀开了帘子,二话不说竟然将孤岚整个人从马车里拽了出来扔在地上,孤岚面上好不容易养上的些许血色这下全然退了去,只剩下宣纸般的白。

“柳叔,你这是要杀了我吗?”孤岚弱弱的问着,手抚着伤口,蜷缩在地上,夏日里的荒草地,草儿一根根渐成枯萎之势,就如同躺在它们身上的人儿,虚弱得很。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若安安分分的和凡爷做朋友,不来插手凡家的事,我柳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你和凡爷乱伦,可你偏偏不识好歹,做起那妹喜妲己之事,我柳七就留不得你了!”柳七说罢便从袖子掏出一短剑,拔了剑鞘就要向孤岚刺去,孤岚却毫不闪躲,反倒奋力的从地上挣扎着抬头,“你说什么?你们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

柳七手中的剑顿了顿,“既然你已是要死之人了,我柳七便也放下成见,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岂止是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一事只怕你死都想不到,你和凡爷的相遇,全是凡爷一手策划的,凡爷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追踪刘彻的动静,你却还这么傻痴痴的爱上凡爷。”

柳七说完,孤岚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就像死了般伏在地上,嘴中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有低低的抽泣声,和喉间微微的颤抖声。

“你也别怪我残忍,你既是秦皇妃,就该为光复大秦做点贡献,你若死了,凡爷便会一心一意的干大事,你若活着,凡爷的心就永远有一半留在你的身上。”

孤岚躺死在地上片刻,后终于偏了偏头,侧脸摩挲着地上的草尖,微微发痛,眼角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在那些即将枯萎的草根上,润泽了一片。

“好,你想杀就杀…我无话可说…生无可恋。”如果说扶苏是她活下来的精神寄托,那么扶苏也已烟消云散,如果凡云傲是继扶苏之后支撑她走下去的另一个支点,那么此刻这个支点也已被摧毁得不留一点痕迹,既如此,活下去又该有多痛苦,与其在漫漫长生路上痛死,还不如就此了断,也能解去柳七的心头之恨,何乐不为。

“好,爽快,就冲这个我柳七会替你筑坟立碑,不至于让你死后成孤魂野鬼。”

“多谢。”孤岚苍白的脸上冷汗点点,伤口已经重新裂开,就算柳七不杀她,留她在这荒郊野岭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阳光好是刺眼,金黄的光晕在一点点变大,一点点模糊,孤岚眯了眯眼,等不及柳七出手,头便已沉沉的往地上倒去。

再次醒来以为会是游走在长满了彼岸花的黄泉路上,相传彼岸花是只见花不见叶的,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孤岚睁开了眼,视线往地上瞟去,却不见什么彼岸花,只有家中新铺上的桐木地板,在膏烛的映照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菱香正端了药往里头走来,见孤岚醒了忙将她扶起坐在榻上,孤岚只觉头上和胸口两处剧痛,抬手摸了摸头,才发觉额头包括后脑勺都用一层白纱布给包扎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的头怎么受的伤?”孤岚低头自问,菱香却道,“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出去了几天,就把大半条命留在外头了,真不知凡爷是怎么照顾你的。”菱香说罢便端起药碗给孤岚喂药,孤岚却摆手,“药等会儿再喝,告诉我谁送我回来的?”

“一个老妈子,说是在路旁遇到你昏倒在地,就把你救了,怎么你不知道吗?那她怎么找到我们家的?”

孤岚笑,“我知道,只是刚刚醒来一时忘了。”说罢便将药碗端了过来,却不曾喝,只望着外头想着她的事,菱香嘴里的老妈子应该是柳妈,想她定然是知道了柳七的行径,及时赶了来才救了自己一命,可是命是救下来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又该如何过?

在榻上趟了几天,孤岚慢慢下得床来,白色的长衫睡衣更显人的苍白,万千青丝因着头伤而没被束起,只被白纱布遮了一圈。即将入秋,院子里的老树也呈现出一派苍凉光景,孤岚托着步子慢慢走到那棵老树下,晨风吹来,白衫裙和黛螺丝都在风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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