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她看着他的笑容渐渐凝固,自己却笑了起来,笑得凄凉,笑得愤怒,也笑得森冷:丞相大人将淳于月视若棋子,以为将这份情丝抽走,淳于月就能按照你谋划的路线去走么?你未免将人心看得太简单了,你有没有想过,淳于月的心或许也随着抽调的情丝散了,无心无情的淳于月,你们未必承受得起!
她最后的一句,令沐文玉也生出了寒意,他看着她转身离去,忽然生出一种一切从来的渴望。
淳于月走出他的视线,方才强撑着的傲气瞬间消散,忽然感觉四面八方的寒意向她袭来,胸口一阵阵的刺痛,泪水从四肢百骸往眼眶里涌,她死命的压制着,她由疾走变成小跑,由小跑变成狂奔,她需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又想找一个没有遮挡的地方逃窜。
记忆乱了,视线乱了,心也乱了,她越是想逃,越是找不到出路,终于将自己逼近了死胡同,困在了角落,三面高墙,无路可逃,她又不敢回头,没有勇气回头,她如无头苍蝇般在三面高强之间来回晃悠,来回跌撞,来回敲打,用手上的伤痛控制泪水,眼眶中却越聚越多,终于,她扒着墙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昏天黑地,终于,风寒削弱了她的身体,南宫逸的残忍掏空了她的身心,淳于的未来暗淡无光,一切一切的苦痛让她承受不住昏倒在地,仰面望着天、意识消失的那一刻,她觉得:就这样死了多好!
君主逐情
生逢乱世
悠悠恍恍中,身如在大海中沉浮,脑中的每一个影像都似气泡般被无限放大,然后破裂,最终心往下沉,在被另一个气泡往上顶,然后再破裂、下沉,无所依存,逐水而流。
过往的人生剪影在她脑中倒带播映,一个个的人影来了又走,她的二十三年竟比别人的一生还要坎坷曲折,疲倦渐渐袭上心头,她想,就这样睡下去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结束这荒乱的人生,这样才能结束所有的痛苦。
忽然,恍惚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你若就这样睡过去,淳于就完了,你的父皇,你的弟、妹,你所有在乎的人,一个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被惊出了一身冷寒,意识骤然清醒,眼神却还很朦胧,犹如一切都裹着一层浓雾,光芒透过迷雾一点点明亮起来,一个神态清雅,面容沉静的女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公主可算醒了,感觉可好些了么?
淳于月意识还很混乱,思忖了半晌才豁然清醒:沐。。。
“云夫人!”沐慈轻言提醒,面容依旧清爽温婉,犹如世外仙姝,无贪无欲,淳于月反倒有些尴尬,但见她丝毫没有计较之色,也跟着笑了笑:是!云夫人,不过。。。
她仔细打量了四周,看沐慈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她自然也就知道是何处,不过心中依旧疑惑:我怎么会在这里?
沐慈温柔一笑:想是公主初来椰城水土不服,又感染了风寒未及时将息,才昏倒在皇宫,我哥见你昏迷不醒又发着高烧,怕驿馆的人服侍不好,就带您回来,公主昏睡了几日,可急坏了大家,幸而好了!
沐慈是知道发生了何事吧,可她绝口不提,这份将心比心的慈惠,非一般官宦富贵人家女子可比,淳于月又多了几分对她的好感,只是,才在沐文玉面前装了强,转眼却被他看到那样狼狈的自己,自尊还真是颇受打击的。
沐慈见她笑得苦涩,也视而不见,吩咐下人送来汤药膳食,亲力亲为的服侍淳于月用了,又替她放好靠垫,掖好被脚,吩咐下人离开后,才在她床沿旁坐下,思索了半晌才道:公主,沐慈不想替他们粉饰,将他们的计谋手段合理化,可是,沐慈想,哥哥和二哥。。。就是皇上,他们其实也曾单纯善良,只是。。。
她蓦然停顿,似回忆起往事,心情变得沉重潮湿:或许公主知道,我和我哥哥不是尤国人,而是已经被尤国收复的镜国人,也算出自书香门第,先祖也曾在镜国位居二品,可是镜国皇室昏庸腐败,又血腥残暴,兄弟间自相残杀,皇位更替频繁,到了父亲这一代,就不再想涉入官场,做起了普通的生意人,可是那些年天下太乱,不是各国互相压榨,就是国内藩王争抢残杀,最终引发七国之乱。
那时的淳于还是七国之首,所以公主不会知道外面有多乱,镜国本就弱小,又被皇室掏空,在那场战乱之中不能自保,国土被抢,百姓招到残忍屠杀,我们家三十几口人,唯有我和哥哥逃生,那时他只有七岁,而我还在襁褓之中,他就那样带着我逃亡,既要自保又要养活我,我至今都无法想象他在那样的乱世是如何熬过来的。
在一路流浪的时候,相继认识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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