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1/4页)

走到房中,只见儿子睡在床上哼哈,含香替他身上揉摩,莫氏叫儿子脱了衫子一看,十数处打得乌紫,心里疼得要死。叹了一口气,道:“冤家,那丫头有什么到你,你到了这个田地。”不由得放声大哭,含香也忍不住堕泪。贾翰林听见着,惊忙叫了莫氏过去问她缘故。莫氏隐瞒不住,把打儿子的话说了。那老儿别无他言,只把脚跌了几跌,咬牙恨了几声,叹了两口气,落了两点泪,睡倒床上。

那富氏赖在地下,被众丫头抬到房中,直哭到掌灯时方住。一口气塞在胸中,无处发泄,将金桂打了个半死才罢。那夜莫氏叫儿子休要往媳妇处去,留在自己房中养息。那含香好不疼他,一夜也不睡,替他揉搓,时刻不离服事。

次日,莫氏坐在床沿上看贾文物。只见含香走到跟前,道:、奶奶,我才到后边去,见大娘的几个丫头在那里说说笑笑,原来两次三番都是大娘同她们弄的圈套。因金桂昨日被大娘几乎打死了,她们都抱怨说大娘当日定的主意,今日又拿她出气,告诉了我。大相公还呆着当她们同他有情,睁着眼往火坑里跳,吃了这两场亏。“贾文物如梦方觉,醒悟道:”我同丫头调笑,她并不在场。刚要动手,这母大虫就知道了。原来有这些机关。“悔恨无及。那莫氏听了,叹道:”小小年纪,这样狠心,夫妻间一点情义都没有。只恐我老夫妻死后,还不知怎样受她的罪呢?“落了几点眼泪。因对含香道:”我看你倒还疼他,我的眼睛看不到,你留心打听她们有甚么机谋见识,你教他防备防备。“含香道:”不用奶奶吩咐,我自然留心。“莫氏听得甚喜。贾文物也心中感激。

又过了几日,贾文物身子渐渐好了,起得来。莫氏想媳妇儿子两处分着不是常法,把恶气放下,掏出好气来,将儿子拉到媳妇房中来,道:“我前日一时心疼儿子,劝了你几句,你就恼了。我今日送了他来,你夫妻和和美美的,前话总不须提起。”那富氏前日把丈夫打得太毒,自己后来也觉过意不去。撒了一场泼,公婆也没有甚话,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且这几日独卧,甚是冷清。有他在床上,虽不能大畅所怀,也还拱拱耸耸,在肚皮子上热热闹闹的。今见婆婆来说好话,她道:“我一时失错,奶奶不要怪我。”那莫氏见媳妇也说好话,才放心去了。正是:婉转和儿媳,殷勤做老娘。

贾文物此后见她就怕,只是到床上那一会工夫还可以见她个好脸,闲常就如小鬼见了阎王一般。隔了些时,富氏偶然回去看父亲,留她住了十数日。那贾文物是闲不住的人,独自一个又想胡做起来。富氏的丫头是不敢惹他的,这个含香既是旧交,又甚有恩情,思想温温旧账。那日趁着母亲在父亲房中看着熬药,这丫头因夜间服侍老主病症,不曾得睡,此时偷空在他床上睡觉。贾文物悄悄进来,左张右望不见丫头。走到娘房内又不见,到床后一望,见她睡着,满心欢喜。忙上前亲了个嘴,推醒了她,要同她高兴高兴。那丫头也久别此道,正在企慕之时,欣然笑纳。二人如久渴得浆,哪里就肯便打住。莫氏一时要丫头拿东西,叫了两声,不见答应,也疑她偷睡。走了来床后一看,见儿子正同她弄呢。莫氏知儿子同他有旧帐,又见这丫头甚有情到儿子,也不动怒,只叹了一声,骂道:“孽障,你还不怕,又做甚么呢?”他二人正弄得高兴,融融笑语,曲尽于飞之乐,并不知道娘来。听见这话,那贾文物连忙穿衣往外去了,丫头也紧了裤子出来服侍。这贾文物觉得同含香干事甚有情趣,不像同富氏,下边虽然也一般干着,上面心里到底胆怯。况这丫头比富氏模样又标致些,且娘又不十分严紧,两人偷工摸夫,得便就做一出。

若要人不知,除非自莫为,不想被富家陪嫁的家人媳妇们知道了,要在姑娘跟前讨好。等得富氏来家,一五一十,全全奉告。富氏恼在心头,因不曾拿着贼犯,声扬不起。又恨婆婆纵容儿子,每日留心看他破绽,又吩咐家人丫头细心打听。一日,也是合当有事,莫氏叫含香到他房中来叫贾文物。这富氏是眼中放不下砂子的人,一见了她,眼中火冒,醋气直喷,骂道:“你这小骚奴,到这里来寻汉子么?”含香道:“奶奶叫我来叫相公,无缘无故为什么骂我?”富氏道:“你来寻他肏捣罢了,说奶奶来叫他?我不在家,你们肏捣够了。我来了,你还浪着寻了来。没廉耻的臭娼根,养汉精的淫妇。你熬不得了,脱了裤子到街上寻人肏捣去不是,你到我屋里来干什么?”那丫头也回言道:“我是奶奶的丫头,轮不到你骂。我同相公怎么样你见来么?小小年纪,肏捣不离口,倒说我没廉耻。”那富氏哪是容得下人顶嘴的,几句说急了,跳起身扑了她来,一把抓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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