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部分 (第1/4页)

狼卒大军从后方不断调遣而来,燕军也打通了本国和草原南境的兵道,援军陆陆续续从国内增援,此刻会战正酣。太平了百多年的中土世界,这短短半年中大战不断,从东到西由南至北,每一国都亮出了自己豢养良久的雄狮悍卒。

至于沙民,在回鹘人撤退后就偃旗息鼓,之前打下来的大片草原他们也不太当回事,不要就不要了,全族再向着西北迁徙,于犬戎昔日的雄关、今天回鹘的边境重镇附近处寻找了一块栖身之地,这一来回鹘边军与沙民营地成掎角之势,就算以后狼卒恢复元气想要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也得先掂掂分量了。

……

白sè长袍折叠得方方正正,冰冷铁面和一只黑sè的鳞皮手套置于其上,一起摆放在身边;从头顶到腰腹,每一寸皮肤都在溃烂的同时迅速愈合着,如此往复不休。

香炉中缓缓蒸出青青烟雾,散起一阵阵幽香,但远不足以遮掩溃烂皮肤上的腐臭味道。

燕顶**着上身,静坐于屋中,xiōng口上裹缠着厚厚的绷布,些微血迹渗出。这伤是他带着花小飞在苦水行刺落下的,当时他为花小飞当了一戈,伤得着实不轻,到现在还没能完全康复。

柴措答塔宫第六层的一间清静禅房,燕顶常驻、休息的地方。

在他面前摆放着两份战报:吐蕃的天关惨败军书和草原南境的最新战况。

国师伸手捻起天关战报,腹语沉闷:“怎么看?”

他问的是乌达。

柴措答塔的jiān细就坐在国师对面,身体放松坐姿舒服,远远没有以前shì奉大活佛时的恭谨和虔诚,但国师开口说话时,他听得很认真。

乌达是个全才,能布政安民、能治官订律、也能带兵打仗,他曾是大活佛座下最有天分也最勤奋的弟子,有关吐蕃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他能获取博结的信任和器重,靠得绝不仅仅是‘虔诚’。

对真正师尊的问题,乌达回答得异常详细,有关高原北境的军队部署、钱粮供应以及有关地形、城池的拱卫道理全都说得明明白白,这才给出最后的结论:天关是门户,丢掉了对吐蕃大大不利;而天关也仅仅是门户,在它身后还有大片纵深、还有吐蕃人的重兵部署和多年的准备,北方的战事暂时不顺,但还不用太担心,这一仗远远没有打完。

而且现在的吐蕃已经没有了东邻之患,常驻于东疆、用来防备大燕的军队已经开始调动,只要大军增援到位,回鹘人就再难寸进了。

至于宋阳率领的‘南火’,乌达根本不担心什么,只是一支不到十万人的军队罢了,捣乱、掠劫还行,想要真正在高原上为南理开疆辟土,他们还差得远。哪怕他们现在就出现在仁喀城前,就凭着圣城的坚固与周边的强大卫戍,南火也只有望城兴叹的份。

如果南理人聪明的话,闹一阵就赶紧回去吧,如果他们真以为吐蕃不行了,贪便宜没够一直不肯走的话…乌达觉得他们就不用走了。只待北方的防守稳固下来,就是吐蕃人‘灭火’的时候了;即便北方一时半会安静不下来也没关系,再有百日光景雪季就要到来了,最近这些年里高原的冬天一年冷过一年,那是从地狱吹进人间的寒风、是天空碎裂了才会降下的暴雪,那群南蛮子能抵挡得住。

只凭外侮,雄踞高原百多年的密宗之国,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征服的!

详细解释过南北两面的战事,乌达又把话锋一转:“但是内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刚刚他说的事情都很乐观,可惜这些‘乐观’都是建立在国家稳定的基础上的,大活佛死后柴措答塔本来就不太平,随着南、北战事的节节失利,内部压力越越来越大,如今堪堪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次不等乌达再解释什么,国师就摇了摇头,打断道:“你给我列出份名单吧。”

乌达明白师尊的意思,名单上的人会被迅速抹去……这是饮鸩止渴的办法,能够暂时把内患爆发控制、或者说拖慢些时间,但真正的矛盾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还会变得更加jī烈,再爆发时危害更甚。用这个法子,就算吐蕃把敌人全都赶走,以后也有的烦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总比让它现在就‘炸了’强。

乌达思索了片刻,写下了几个名字,字迹工工整整,递到了国师面前。

国师垂目看了一眼,随即一抖手,‘啪’地一声轻响里,名单化作万千纸屑,飞舞、落地。甚至他都没去问一声这几个人‘上榜’的理由,他对吐蕃内政了解有限,他对乌达很放心。

燕顶带上了手套,端起茶杯喝一口水,乍看上去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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