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不整齐的发丝,实在烦了,索性折了箭头,借箭身将发丝盘起。

忘了淳于嫣,忘了淳于月,忘了与淳于国的恩怨,找一个女人,跟她过一过相亲相爱、相依白首的日子如何?

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分毫,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洞若观火、了若指掌,可是,听惯了她冰冷无情、淡漠无心的话,忽然如此友善如亲友的话,却让他分不出真假,辨不了真意,所以他的回答也一如既往的残忍无情。

忘了你?只怕不能,从你进入我营帐的那一刻起,我们不就注定,天庭地府不离不弃么,怎么?累了?还是你淳于月也有害怕退缩的一天?

不离不弃么?多美好的一个憧憬!

她仰望天际,陷入沉思,不离不弃的誓言,她曾有过,只是,那个她认定的良人早已另投别抱,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绝境,却连同情的眼神也未曾施舍,誓言从来比天际的云儿还要飘渺,她早已参透,可是却依旧渴望,这便是人心吧。

更鼓连击,三声又三声,皇城聚焦处,朝臣们依旧衣冠楚楚,儒雅有礼,朝贺声声中,世界一片清明祥和,只因他们期望心中那拔刺留下的一点污渍,也会因带给他们耻辱的四公主的消亡而从此净化。

淳于月施施然起身,轻抚风中舞动的长衫,似要羽化而去,看得马背上的王者第一次感到胆寒,他才要开口,她已然抢先:你这么急急赶来,该不会是听信流言,以为淳于月要城楼自尽吧?

被她抢白讥讽,他怒气渐生,冷残似恶魔:最好不是!

“当然不是!”她轻笑出声,鄙夷而视:你没死,淳于月怎好先行?

她嫣然含笑,似说着人间最动人的情话“何况,淳于月若是轻言生死的人,又怎能在你给的地狱中历经十年而苟活呢?”

她将过往如斯轻描淡写,他真的信自己被耍啦,只因这就是他认识的淳于月,就算捏碎了她的骨头,还能将其磨成粉当着你的面就水喝下,又怎会轻言生死。

他狠扯马缰,转身下令回撤,她看着他紧绷的身形,知道他在生气,不管爱恨,他毕竟是她此生唯一亲近过的男人,她不会否认对他的了解。

南宫逸!

她忽然开口,他第一次听她叫他名字,虽然怒火犹在,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她,她展颜相顾,朱唇轻启,柔情温婉:我不计代价的爱过,也不计代价的恨过,爱恨尝尽后,此时此刻,留在我心里最深的竟然是你,究竟,是恨的太过刻骨铭心,还是爱太容易被红尘迷障湮灭?

身后的马蹄吞噬了她的话语,唯有那弥留的一笑布入他的眼底,刹那之间,似凋零寒冬转了季节,万物逢春,她似白兰于风中翻飞而下,那样的惊世骇俗,那样的飘逸出尘,他竟被她迷惑了,时刻警惕的神经瞬间松散,静待她朝自己而来,腕间的风铃清脆动人,一如十年前,闻声人至。

初见成仇

只身赴险

十年前

初现的晨曦中,密集而有序的营帐半月前在一夜之间凭空出现般密布于淳于国都城羊城一里之外,操练的兵士在迷雾中亦真亦幻,看不清阵容,却让城头守卫的士兵一个一个似惊弓之鸟,在日复一日操练的呼啸中终于涣散了拼死一战的意志,有的甚至受惊过度而散落了兵刃,若非保留最后一丝兵者的傲气,只怕早已哭爹喊娘,绕是如此,身影早已颤抖不止,那样站着,只怕是早已被城头的风冻僵了身躯,想跪也无力吧。

城头忽然砰的一声响,一个准备逃窜的兵士被踢了回来,而那刚刚收回脚的男子疾言厉色的朝惊惶望向他的人吼道“传本将军令,临阵叛逃者杀无赦!”

军令一出,原本心存逃亡的士兵瞬间僵直无措,在不敢移动半步,他冷冷的扫过众人,似有不屑“这样就被唬住了?势要保护家园,保护娘母妻儿的决心就这么点吗?”

一句话吼出来,众人低了头,却没有收起委屈的表情,身体犹自颤栗不安,忽然一个人强自装着胆子的小个子老头绝望的开口“云将军,并非我们胆小,不肯保家卫国,只是…都有两天没有吃上饱饭,面对的又是这样一群狼人,我们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被称为将军的男人,名叫云风是个孤儿,自幼备受欺凌却又心高气傲,十五岁自修自创了一套云家枪法,自恃不比将相公子差,势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创出一片天,竟一人独闯军营单挑群将,可终究寡不敌众,又触犯了守营的前太子淳于劭,被判当众处死,可却命不该绝,偏偏遇上宫中巨变,淳于劭的父皇驾崩,叔父伪造圣旨而夺了权,一时间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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