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病不起 (第1/1页)
的脸怎么就能那么臭呢!
江祈安见她盯着自己瞧,被盯得不好意思,红了耳根子,忙低下头。
“你笑起来真好看!”千禧由衷地夸他,许是觉得亲近了几分,她一股子姐姐对弟弟埋汰,“你这些年成熟了不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怪娃娃,整天板着个脸,像谁欠了你钱。”
前一句话还将江祈安高高捧起,心里飘飘的,后一句话便将他打落谷底,一颗心摔得粉碎。
他很怪?
羞赧骤时占据大脑,脸上一热,他甚至不敢抬头,“吃饭吧!”
千禧嘴角一抽,夸不得!
饭后,二人商量起了怎么打发马奉春这个麻烦人。
江祈安道,“两日后,我会带着你回门,去任家省亲。我会先与任家打好招呼,到时候你配合我演一出戏,绝对让马奉春收拾东西回京!”
“还要两日啊!”千禧惊呼,“我公婆还在家里呢,我今夜必须回去一趟,不然公婆若是生了疑,以后在家怎么过日子?”
江祈安也有许多不解,那日他遣人去与千禧公婆送口信,二老住在千芳阿婶的宅子里,东西凌乱,似是在整理杂物。
原本以为千禧公婆只是因为亲家去世才赶来悼念,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江祈安问出了口,“千禧,你公婆要在岚县长住?”
“嗯。”
“为何呢?”
按理说武家人在羡江生活得很好,千禧公公曾是羡江衙役,在当地有些人望,怎么这个年纪了,还举家搬迁?
千禧被这么一问,心里沉闷不已,原因嘛,有很多,她不想说,便随意挑拣了几个原因回答,“嫁给武大哥的第二年,县衙仓库起火,公爹冲进火场,整个身子都烫坏了,险些没活下来,后来捡得一命,两条胳膊都砍掉了。”
“后面他离了衙役,在一个酒坊做工,用脚踩那酒糟,本还能维持生计,可那酒坊出了事,酒商跑了,公爹被累及,在羡江的名声一落千丈。”
江祈安诧异,这么大的事,他竟不知。
也怪他当年负气离开,也没给千禧留个能送信的地址。
“噢……武大哥在边境,但他还有弟弟,今年也该十五了,一家人总能过下去……”
“武双鹤死了。”千禧其实想挤个笑容出来,却在说完这话后,眼眶瞬间湿润,眼泪潺潺的,怎么也压不回去。
她只能低下头,尽量不让人看见。
这五个字,让江祈安心惊。
不止心惊,他甚至无法呼吸,唇齿霎时干涩起来,周遭空气好似都变得凌冽锋利。
许久,江祈安从喉间挤出几个嘶哑的字,“怎么死的?”
“病死的。”千禧鼻腔有些不通气,像是溺水,只能大口用嘴呼吸。
“怪病,怎么也治不好,每一个大夫都对我们摇头,说他们束手无策,说抱歉……”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江祈安屏息,全身不敢动弹地听着。
千禧不想再去回忆那段煎熬的日子,可那些令人恐惧的往事,却偏偏缠上她,夜夜在她梦中重演。
武双鹤是个极好的孩子,性子活泼,又是读书的好手,哪家先生见了不夸赞,哪家姑娘见了不喜欢……
同武一鸿一样,人人都爱。
千禧娘亲那时就想给武双鹤说亲事了,可谁都料不到,在某一个无比寻常的日子里,他忽然晕倒在路边。
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