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槐枫忍不住伸出手去蹭他的眼角,却被“pia”地一声拍开了:“做什么呢,没大没小的——我说,结婚这档子不是小事,前期准备的事情一大堆,到了当天更怕是忙不死你的。趁着现在‘论武大会’刚完,师兄弟们都还在恢复训练期,有时间帮把手,快把这事情操办起来吧!过了这阵子,就不得闲了。”
槐枫还来不及答话,楚云已经起身到门边,拉开了门:“不早了,也该回了——我知道,我们俩一向是我拿主意,所以你一个人举棋不定;依我,这事就这样定下来,我明天去和掌门、单剑组那里说说,大家也逮个机会,热闹热闹,乐呵乐呵。”
——这事于是果真这样定下来。
当事人槐枫被直接剥夺了反对权乃至发言权。
是夜,槐枫翻来覆去睡不着,朦胧迷糊之间,听到身边蹑手蹑脚地轻声。
“‘她也是个满好的女孩子,你们会幸福的,会有很多孩子’——这话你也说得出来!你是不是要把我生生气死才罢休啊!唔呜唔……你不要捂我的嘴啦!”
——是谁?这样激烈尖锐的嗓音?
“嘘!要是把他吵起来了,我就把你塞进厕所里冲掉!”
这是楚云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虎虎生威地有气势。——可是,这半夜的,他为什么要偷偷跑出去,又是和谁在说话?
槐枫拉长了耳朵,想听的清楚一些,意识却作对似地飘缈着。眼皮很重,睁也睁不开。
“切,你当我汪家的迷药是白饭啊?下去那么还能精神健旺头脑清晰说话利落吃嘛嘛香?——美……”
什么?迷药?
槐枫益发糊涂了。
这声音、这语调,听上去,应该是……楚云的主治医师,汪二?
可是他……不是只有在楚云有突发状况的时候才来吗?
楚云他……
“得了得了,不和你扯这个,”槐枫还没有把思路理清,楚云已经接过了话头,“总之,我的心意已定,劝也没有用,你就别废这口舌了。”
“咩咩,你当真……”汪二的声音,罕有地变得异常低沉,语速也格外慢了下来,“当真舍得?”
一阵漫长的沉默。
然后是叹息,绵长的,带着虚弱的开头和意犹未尽的结尾,仿佛要把五脏六腑一起叹出来似的:“舍得。就算舍不得,又能如何?我的身体怎么样,你比我清楚,行将就木的人了,总不能这么老耗着他——这姑娘虽说……是吧,但是对他好,家里又有势力,也蛮好的……”
身体?楚云的身体难道……
“我抽打你个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你丫就他妈对我那么没信心?我这里还在做新药开发你那里就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你说我每天工作九个时辰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有了三天才洗一次澡都是为了什么啊这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就算好了,却又能如何呢?”纵然汪二已经进入了火山喷发的状态,楚云却不为所动,依旧是冰川般彻骨的平静,“我们两个大男人,总不成还一辈子厮守?——有些事总要来的,迟来……不如早来。”
“你你你……哎哟气死我了,还好我每天都有做儿童(?)保健操要不然你还没挂我绝对先挂……”
槐枫还再听一些,可意识却不允许——沉重的梦魇赶了上来,把他压进了凶险的梦境里。
那是一个类似高鹗续本《红楼》的糟糕故事。
故事的开头,他穿着崭新亮丽的新郎服,挽着某人走进礼堂——那个人头上盖着盖头,但槐枫知道那是楚云。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总之他就是知道。
大概是手臂的触感?
身上的气味?
又或者……周围人的表现?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充满了莫名的喜悦和感动,简直要涨得心尖肥大。
然后他们拜了堂。
走进洞房门的那刻,槐枫想起了三年之前,楚云第一次吻上他的嘴唇。
那时候的楚云眯着眼微笑着,像极了一只准备偷吃小母鸡的狐狸——楚云问他,要不要来做很舒服的事情?——槐枫的人生,就此拐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回想起来,槐枫从没有后悔,一点也不后悔。
他只是时常难免要担心楚云的身体吃不消。就算已经对对方的身体了如指掌,却还是难免把他当作易燃易爆易碎物品,轻拿轻放。
在这种“有重大纪念意义的关键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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