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页)

不能,更不要说保护她。是啊,他该怎么保护她?

结果,第七天,他数到第七天的时候,终于又见到她了,他拄着拐杖艰难地挪动着,一双红马靴闯入眼帘,猛然抬头,正对上她盈盈秋水的一双眼睛,人是清瘦了许多,可是神采依旧,笑容如绽放的海棠花,明艳照人。于是,他也笑了,夕阳西下,七彩的霞光穿过窗子,笼罩在二人的周围,这一幕,铭记在心。

接下来的日子与南宫盼的记忆如出一辙,他从没有过太多的奢望,只要能默默地守在她身边就已心满意足,看着她笑,他也会笑,看着她皱眉,他也会皱眉,有些感情不需要开花结果,你快乐就是我快乐,我不幸只要你幸福。

不过,世事往往就是这样,原是费尽心机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反而无望无求的却能水到渠成。

息国的国主说把阿盼许配给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他想起,当日她为了拒婚不惜以死相抗,这样的姑娘,除非是她心甘情愿的,否则半分都勉强不得,他不想勉强她。

他以为,这样是为她着想,结果,南宫烈的一拳狠狠地打醒了他。骑马飞奔到索玛河畔,看见远处她伫立在岸边的倩影,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发誓,他会一生一世都对她好。

一生一世啊,说起来天长地久,原来,竟是那么短。

从马背上坠落的一瞬间,他念着阿盼的名字晕了过去,昏昏沉沉睡了许久,脑海里出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竟是喜庆的场景,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大红吉服,双喜红烛,接过茶碗舒展开的眉眼,红盖头下新人模糊的笑颜。

他想起了一切,想起了高堂,更想起了发妻。原来,他是有家室的,虽记不清模样了,可还清楚得她的名字,纪云。

记忆中,她是一位秀外慧中、温柔婉约的女子,与他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只是,上天撮合了他们的姻缘,却不给彼此相爱的时间。大婚的第二日,他便奉召出征,还没来得及仔细瞧过娇妻,这个在新婚之夜才第一次谋面的姑娘。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阿盼说清楚一切,这样的事实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月光洒在身上,入骨冰凉,再看她的容颜,竟是前尘往事的梦幻。

他对她说,想要回去,内心满是不舍。

她对他说,让他回去,眼里仍是牵挂。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暗自发誓,决不能辜负了阿盼,哪怕辜负另一位女子,这个女子虽是他的发妻,彼此却没有深厚的感情,或许如今已经改嫁也说不定,代国民风开化,这种事情早已是司空见惯了的。

假若没有,自己宁可背负满身骂名,一纸休书了断前缘,再风风光光的迎阿盼过门。

行至宅前,翻身下马,却被面前高悬的一对白纸灯笼钉住了脚步,灯笼上大大的“奠”字刺痛了眼睛,不知怎么迈开的步子,摇摇晃晃跨过门槛,大厅里赫然摆着母亲的灵位。

自从他还家之后,府中的仆人时时刻刻都把少夫人挂在嘴边,而且还要加上个前缀“我们”,仿佛这世上一切赞美的词句都是为了歌颂他们少夫人而准备的,即便是这样都还嫌不够。一个人能得到大众的认可着实不容易,背后势必付出过很多艰辛。

那些仆人告诉他,当日噩耗传来,老夫人痛不欲生,从此一病不起,是少夫人衣不解带的侍奉,全然忘了自己还怀着身孕。

那些仆人告诉他,少夫人的娘家里,逼她打掉孩子,从此与罗家恩断义绝,趁着年轻再改嫁他人,可她死活都不答应,说肚子里的是遗腹子,自己不能对不起罗家。最后,只有流着眼泪跟家人一刀两断。

那些仆人告诉他,两年里,罗府上下都是倚仗少夫人支撑,才能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没有亏待过下人,守住这么大的家业不容易。

那些仆人告诉他,老夫人快咽气的时候,哭着握住她的手,颤颤巍巍,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孩子,罗家欠你的,忱儿欠你的”

那些仆人告诉他,老夫人刚刚过世,就来了一房远方亲戚,声称少夫人是外人,早晚会改嫁,倒时罗家的家产岂不便宜了外人?于是,硬要将少夫人赶出家门。

老仆抬起手臂,扯了扯袖口擦干眼泪,继续激动地说:“少爷,是老天可怜少夫人,送您回来的啊!”

这些事情,纪云只字未提,只是把他们的孩子送到他的怀里,告诉他,孩子的名字叫罗念夫,意思是思念夫君,哪里想得到就真能把他念回来了,能回来太好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男孩儿,才一岁多,虎头虎脑,也不认生,纪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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