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伊芙琳 (第1/3页)

早在此人绕到亚伯身后时,他已有所察觉,对方的剑没有出鞘,所以亚伯也没抵抗。

此处是上城区,来来往往的无不是达官贵人,没必要轻率地与其为敌,尤其是他尚且根基未稳的时候。

“请问,您是谁?”

“懒得告诉您,免得把您吓软了腿!有胆子就跟我来,做孬种也没用,我有找到您的办法!”

“您是茱莉娅的追求者?”

“不许叫她的名字,您这珍珠鸡!”

对方情绪激动,剑鞘往前一送,顶住亚伯的脊梁骨,真有了几分痛意,他眯起眼睛:“我想,您在邀请我去决斗。可您应该知道,《依兰法典》明令禁止私自斗殴。”

“马上到这个地址!不要让人看见我们俩一起走,不然我保证,您有大麻烦!”

那人警告道,剑鞘离开亚伯的后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写着地址的手帕。

亚伯扭头一看,气急败坏的年轻贵族披着棕咖啡色外套,里面是棉质紧身衣,应当是经常参加击剑比赛的好手,他的身边有四五个扈从,姿态不凡,趁得主人似乎地位挺高。

由于年龄缘故,他们全是斗气初心者。

如果不是怕惹事,我高低把你们送去见先知咯。亚伯暗道,杀不得,又躲不掉,不如让我再跟魔物过两招,至少能调动全身的智慧和力量。

他让店员跟茱莉娅说一声,悄悄离开了玫瑰窗花。

上城区的街道有些寂静,明明是城市中央,却听不到多少声音,贵族们窃窃私语,仆从们惶恐不语,叫得最大声的竟是路过的海鸟。

亚伯又路过那位紫罗兰联邦艺术家的摊位,出于好奇,他拿起一副雪山油画。

“先生,请问这幅画多少钱?”

画家好像只听得懂依兰语,但不会说。

他用通用数字写道:85。

“铜币?”

“Nummus argenteus(拉丁:银币)。”画家指了指画,“Ad hoc(拉丁:这个价格)。”

亚伯放下油画,溜之大吉。

不愧是首都的上城区,卖得忒贵了,换做他以前生活的地方——甚至包括格兰特领——有人把自己的作品卖到两位数的银币,绝对会活活饿死。

但在莱茵城,钱币的概念似乎被扭曲、模糊、重新修订,对比地上剩余的油画,刚刚一会儿功夫,画家已经卖出去两幅了。

上城区的路宽敞又方正,每个门牌号都很好找,方向也很清晰,认路不是问题。

根据地址,亚伯越走越偏,不知不觉间,尼日尔河的水流声若隐若现,但下城区的吵闹和喧嚣没有一并传来。

海鸟愈来愈多,叫声放肆,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不绝于耳,他走到了尼日尔河汇入阿尔梅加拉内海的尽头。亚伯抬起头,眼前肃穆而幽深,草药和香薰的味道混杂着海水的咸腥飘散,老旧的建筑物布满了鸟类的白色粪便,赫然是一座偏僻的修道院。

确实神不知鬼不觉,方便毁尸灭迹……

灵性的气场中,亚伯揪出了约他决斗的贵族,他早早赶到,一群人站在前院之中,围在一颗高大的常青树下面高谈阔论,不用听也知道是在诽谤自己。

亚伯想给他们一点小小的下城区震撼,又怕他们不服气,只得堂堂正正地走出来,用长剑点了点地,发出刺耳的滑动声。

“先生,我如约而至。”

“啊哈,您来了!”贵族老远就像个大贵人,此时转过身,只见仪表堂堂,银发柔顺,五官排列颇为熟悉,亚伯隐约记得在油画里见过此人的亲属,心底咯噔一声,“准备受死了吗!”

“在那之前,我想知道您的名字。”

贵族被亚伯标准的出剑姿势震慑,毕竟他原以为亚伯只是个走了大运的乡下人,冷哼一声,扎稳马步。

“告诉您也无妨,考虑到您即将迈入此世的深渊。我叫洛克礼·达伦,但您不配喊它!如果实在想让杀人者的名讳回荡耳畔,只要记住我是伊芙琳少爷就行!”

亚伯的心情被这一句话弄得大起大落,开始以为这家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谁料人家名字叫洛克礼·达伦,姓氏却是伊芙琳!

怪不得眼熟,格兰特领的图书馆全是捐献者伊芙琳家族的画像,这个家族善于宣传,不像克里克和托因尔,他们经常把自己的头像刻印在公共建筑物,或纪念铜币,虽有些掉价,却成了唯一一个平民认得出的贵族家族。

洛克礼·达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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