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杀破狼 (第1/3页)

望湖楼前苍灵风,云雾隐没半山松。彭泽二月多芳草,春在濛濛细雨中。

王黎一行人刚来到庐江郡,一场春雨就不期而至。

春雨仿佛织女姑娘针织的绢丝一般,细细密密,如梦似幻,无声的滋润着大地。洗去了永安元年冬日的残旧,染绿了远山、古城、青石小巷,也染绿了眼前的彭泽湖。

彭泽湖一片碧绿,无论是重重叠叠、隐隐绰绰的远山,还是春意勃发、婀娜多姿的绿树,一起都倒影在湖中,湖面以无数个雨点为中心荡起一层层的涟漪,青山和绿树也在这涟漪中荡漾,数叶白帆仿佛几片雪白的羽毛漂动在这翡翠的湖面上。

此时,王黎就坐在一片雪白的羽毛中,船上没有他人,只有一个船夫,赵云、两个小孩和一位年过花甲已近七旬的老人。

老人就坐在他的对面,脸上的皱褶早已如梯田一样爬满额头。但王黎却不敢小觑这位老人,因为他就是怒江郡太守陆康,历史中大汉朝的一根忠骨。

在袁术高举反旗自立为王之时,曾经率部困守庐江,整整两年不曾倒在袁术的兵锋之下,陆氏家族百余人也因此丧生近半。而且更为难得的是,陆康治家有道,后人中君子、义烈和将帅频出。

其子陆绩怀橘遗亲,廉石归乡,孙女陆郁生东吴朝廷亲表义姑,从孙陆逊白衣渡江智取荆州,火烧连营八百里败刘备,孙子陆宏、陆睿亦同为军中都尉或校尉。

眼前的那两个小孩正是陆绩和陆逊二人。

这样的人如何小觑?王黎看着老人,脸上亦带着一丝尊重。

陆康却亲自斟了一壶茶,推到王黎眼前,抬起头来笑道:“前将军,你可在老朽脸上看出来了一朵花?”

“陆公说笑了,陆公脸上没有花,心里却有一朵梅花,一朵象征这忠贞、不屈、和平和长寿的花。”

王黎轻轻捧起茶盏,朝陆康致了致敬道,“陆公年寿比王某二伯、岳父都打上几岁,名望更是江东无两,陆公若不嫌弃,就直接称呼王某德便是。”

陆康摇了摇头道:“前将军何必过谦?老朽虽然身居一隅,却亦知前将军身兼重任,心系天下安危。如今我与前将军彭泽会晤,关系重大,自然先公后私,又岂敢忘了自己的职责,废了朝廷的礼仪?”

这只老狐狸的近乎还真不好套!

王黎心里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既然陆公说到天下,陆公请容王某冒昧的问上一句,陆公可知天下大势?”

“自夏立国而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天下都快变天了,老朽又怎会不知道呢?”

一丝愁容爬上陆康脸颊,“陛下年前于雒阳登基,废初平为陈留郡王。将军与曹操奉诏讨贼,迎接郡王还京。

曹操中途背道而驰,陈留郡王同样亦被刚刚握到手中的权力迷惑了双眼,与吕布、董承等人沆瀣一气,逃奔兖州重新称帝。人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同为高祖后辈子孙,如今却要争一个名分大义。

袁氏一门三公,袁绍心怀野心,袁术脑藏反骨。一个居于渤海剑指冀州,韩馥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藏身常山,另一个则蛰伏南阳遥控兖、豫、扬三州不遵朝廷号令自成一国。

而曹操自将军驱逐出关中后,同样露出了狰狞的爪牙,先得吕虔和董昭二人为军中从事,再得于禁、典韦为军中大将,联合泰山寇臧霸、孙观等人先后迫陈宫、张邈于襄邑、己吾,逼陶谦于徐州。

陈宫等人遂迎接陈留郡王及吕布入兖,占据了陈留和济阴。陶谦则迫于压力向诸郡求援,刘备弃魏郡连夜投奔陶谦。至于江东和荆州以及益州同样扰乱纷纷,如今天下稍安者唯将军之司州和雍州而已。”

“既知大势,那陆公以为王某应当如何?陆公又将如何?”

王黎望着陆康目光灼灼。

陆康不避王黎的目光,放下手中的茶盏:“前将军,老朽可以相信你吗?”

言语舒缓却异常坚硬。

“陆公何有此问?”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未篡谦卑时。”

陆康叹了一口气,“前将军远居长安或许有所不知,今年二月初一之时,许邵于扬州观星宿重开月旦评,将军、曹操、袁绍及吕布等人俱在榜上!”

二月初一的月旦评?

月旦评,又名汝南月旦评。乃是本朝末年汝南郡许邵、许靖这对堂兄弟发起的一项点评乡党、褒贬时政的活动。

据说此评能辩人之好坏,能分忠奸善恶,在朝在野之士,都在品评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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