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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朝他伸出手,漂亮的眼眸如清澈動人的湖水,姿態依賴仿佛尋求安撫的小動物。裴晉洲沉默片刻,抬手擁抱住了他。紀西知在他懷中悶聲開口:「今早,我收到伊凝的電話了。」

裴晉洲微微眯眼:「那個指控鍾英哲利用旗下藝人,進行權錢色交易的小明星?」

紀西知埋頭在男人的肩胸,聲音有些委屈:「對……可是庭審時,她改口說自己只是為了出名,才會發布不實視頻污衊鍾英哲。她說紀錄報社為了流量,不經核實就報導了她的故事,把事情鬧大了,也是她沒想到的。她說鍾英哲對她其實不錯,她一直覺得負疚,於是決定坦誠自己的錯誤,希望能得到原諒。鍾英哲表示體諒她家中有老母親,放棄了對她的起訴。」

「她還偷走了之前給我們的證據材料,紀錄傳媒就這麼敗訴了。當時全網唾罵紀家,卻鮮少有人提及她。她很快就帶著她媽媽出國了,我哥哥嫂嫂找了她很久,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懷中的人吸了吸鼻子,長長呼出一口氣。那潮熱的溫度隔著襯衫,打濕了裴晉洲的胸口。紀西知沉默了許久,喃喃又開了口:「當初她找到紀錄報社時,看起來真的很可憐,跪著哭著求我們救救她。她說她的閨蜜自殺了,她怕自己就是下一個。我哥哥看了材料,也有過猶豫……畢竟牽扯到太多人了,不只是鍾英哲一個。可是父親一直教導我們,媒體人就要勇於亮劍發聲,於是最終我們報導了。」

「那段時間為了保護她,易曼姐將她和她媽媽接來同住。她口口聲聲說會一輩子感謝我們……我不需要她的感謝,可她至少不能恩將仇報啊。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她會反咬紀家一口。晉洲哥……」紀西知終於自裴晉洲懷中仰起了頭:「你說,人怎麼能這麼壞呢?」

他看著裴晉洲,目光中沒有憤怒與憎恨,只有悲傷、失望與茫然。他的人生被善意包圍著,面朝陽光看不見背後的陰暗,不明白人性的惡。只是這種程度的背叛,便讓他無法理解、難以接受。裴晉洲與他對望,半響方開口:「你覺得她在找上紀錄傳媒前,沒有找過其他媒體嗎?」

紀西知緩慢眨了眨眼。或許他只是在等待一場安撫,不明白為什麼裴晉洲會提起這個。紀西知張了張嘴:「我聽說她找過其他媒體,但是沒人願意幫助她。」

裴晉洲的聲音很輕:「是啊,那麼多媒體,為什麼沒人幫助她?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事情碰了,就沒法全身而退。可是你們紀家碰了。」

男人抬手,指尖撥開紀西知散落的額發:「所以你們被背叛,被平台封殺,被全網唾罵。我偶爾也會幫助他人,可前提是我能承擔後續的後果。亮劍之前,要確保自己能斬殺所有可能的敵人,你們的父親沒教過你們這個嗎?」

他沒有安撫,反倒是給出了批判。可紀西知依舊安靜注視他,並沒有惱羞成怒。兩人互望,紀西知將頭埋在他的肩:「……謝謝你晉洲哥。我也不敢和哥哥嫂嫂說這事,現在和你說出來,感覺好多了。」

他鬆開裴晉洲,退後一步:「我回房睡一會,下午見。」

房門再次被關上,屋中一時安靜。裴晉洲倚靠在窗邊,眺望山莊的景色。

本來他想著,回來便試探下紀西知牛皮本的事,結果沒試探成,反而說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少爺大概也不愛聽,抱都不抱便走了。

算了,說便說了。他沒有說錯,小少爺本也該認清楚這個世界是怎樣的。裴晉洲行回床邊坐下,解開襯衫袖口紐扣,一點點將袖子挽至胳膊處。兩邊袖子挽好,他忽然摸出手機,撥通了林助理的電話:「去查下伊凝的下落……對,就是紀錄傳媒幫過的那個白眼狼。」

紀西知睡了一個小時,醒來後恢復了精神,心情也基本平復了。為過去消沉不是他的風格,紀西知信奉做好當下。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在節目上,這才慢半拍發覺嘉賓們之間的氛圍有些變了。

下午三點,大家準備乘坐節目組的車出外採買,紀西知特意拉住了梁顏:「顏顏,你怎麼……突然對子睿哥這麼客氣?」

一口一個「您」,回話時還會特意傾身低頭,一副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模樣。梁顏暼了眼走遠的其他人,低聲回:「我看到他訓博士生了,還有他組裡的其他醫生……稍微做得不大好就要被批評,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好嚴厲,好可怕。」梁顏表情痛苦:「我是學渣,他讓我想起高中時被教導主任支配的恐懼。」

紀西知:「……」

紀西知雖然不是學渣,卻也心有同感戚戚焉。他們耽誤了些時間,上車時發現其他嘉賓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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