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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大師兄焦急的心情頓時被驅散了大半,盛昔陶背起包往外走:「叫從玉燒點油燜的,我愛吃。」

晚飯的時候下了一點雪,門口的大紅燈籠在雪中顯得格外扎眼,今天寺里的客流明顯少了許多,天暗下來,飯後幾個人坐在大殿裡看雪。

似乎是預感到分離可能近在眼前,最近大家總是黏在一處。

從心給師兄們沏了茶後,和從意坐在門檻上看經書,盛昔陶見狀問:「你倆準備好入學考試了嗎?」

兩個小和尚聽了抬起頭,那頭過後歸海便將大家聚在一起開了個會,大人們紛紛表示贊同,只有從意一臉折磨。

「大師兄,我能不去上學嗎?」

盛昔陶問:「為什麼?」

從意說:「看不懂,初三的題目太難了。」

「那就跟著從心去上五年級。」招來的是師父的無情拒絕:「你們歸海師兄堂堂海歸博士,你可不要給他丟臉。」

從意聽了不由憋了憋嘴,置氣似的垂下頭。

從心在邊上朝各位笑了笑,那意思是說「別生他的氣」。

大家當然沒生氣,之前歸海就評價過從心聰明,一點就通,再者小學跟不上也沒什麼大不了,至於從意,雖然長個不長腦,但也不是廢材,後期由他監督,考個職高不難。

只是把兩個師弟送去寄宿學校,他著實有些不放心。

平日裡雖覺得小孩子嘰嘰喳喳煩人,真離開了卻又捨不得。

從玉師兄這廂把烤好的春筍送了過來,香味溢滿了大殿,雖說還有一陣子才會分開,但大家似乎已經把後路都想好了。

歸海準備回趟老家看看親戚,從玉打聽了素餐廳的廚師崗位,老和尚可能就在村口租個房子,平日裡插科打諢混吃等死,只有盛昔陶心裡還沒著落。

不光沒著落,還得拉扯著另外五個。

三隻小貓長得飛快,它們習慣了寺院裡的環境,還不知道要散夥了,此刻正沒心沒肺地在雪地里瘋跑,儼然把這兒當成了家。

大白從蒲團上跳進盛昔陶的懷裡,生產完後它就不太愛動,老是粘著人抱。

煤球掛在樹上一動不動,黑夜裡射出兩道閃亮的雷射,遠遠地注視著大門,一副守護姿態。

好不容易盼來的新年,沒什麼闔家歡樂、團團圓圓的氣氛,反倒有些傷神。

夜深十分,老和尚端著茶壺坐到盛昔陶身邊,他問:「臭小子,打算好了嗎?」

「打算好了,這輩子就住這兒了。」盛昔陶摸著懷裡的貓。

「切,胡說八道。」

「你這是趕我走啊?」

「我哪兒趕得了你這尊大佛。」老和尚調侃道,「你上次拿走那東西還在嗎?」

「什麼?」

「金絲楠木。」

盛昔陶頓了一下:「早丟了。」

老和尚曉得他瞎說,昨天晚上他睡前還見盛昔陶握著「子安觀音」的木佛牌在院裡踱步。

不過他並未拆穿,反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來。

盛昔陶瞧那盒子眼熟,意外道:「這你哪兒來的?」

只見那四四方方的小盒是木頭製成,工藝粗糙,裡面空無一物,因為東西早在三個月前被盛昔陶拿走了。

無人知曉,這盒子從前就一直放在殿內地藏觀音的蓮座後頭,唯有老和尚見盛昔陶每天早晚都會來拜一拜,留了個心後才發現的。

這會兒,老和尚說:「自然是從來處來。」

「你那天走得匆忙,我就想可能是拉下了。」

盛昔陶聽到這話也就不再瞞著了,他感激得接過木盒感激地,緊接著便從脖子上勾出一根紅繩。

紅繩的下面儼然墜著一顆小小的玻璃種翡翠,清澈透亮,被雕成一朵含苞的蓮花,又宛如一滴淚珠。

這是盛昔陶自打有記憶起就戴在身上的,木盒子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上次從英國回來時,他離開寺里順便拿走了它,以備不時之需。

老和尚看著那翡翠,自然清楚其來源,問:「你真沒想過找你家裡人?」

玻璃種的翡翠十分昂貴,大多出於富庶人家。

這一切盛昔陶哪兒會不知道,但他看著老和尚沉默了幾秒後,搖頭道:「沒有。」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禮拜,拆廟的事情卻依舊沒有著落,更離譜的是,周五早上,盛昔陶再去那家旭川公司時,發現裡面已經搬空了,後來聯繫第三方建築公司,得知他們的甲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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