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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昔陶見狀登時想,壞了,不會真喝醉了吧?

他回頭要去給陸曜山倒熱水,誰知轉身的同時,被陸曜山拉住了胳膊。

他見陸曜山突然把自己的胳膊抱在懷裡,眼神迷離地望著他,毫無徵兆地說了一句:

「你終於回來了。」

第15章 見鬼了

盛昔陶心裡咯噔一聲,愣在原地。

陸曜山不依不饒,扯著他的胳膊繼續說:「你還曉得回來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明明說好了放學在校門口等我,你為什麼總是自己走了?」

「……」

聽到這裡,盛昔陶眉頭更深了,他看著陸曜山認真的模樣,似乎想起了什麼。

大概是高中那會兒,他來到陸家後,被送去和陸曜山上同一所學校,可礙於身份,他不能和陸曜山一起坐私家車,只能坐校車上下學。

兩人初見時就對對方的印象很差,在學校里更是外人看來相交平平。

當然作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易感期,天天都擺臭臉的陸曜山本人來說,對學校里的大部分師生也都很疏離。

盛昔陶心知肚明他不喜歡自己,便識相地不主動與他走近,在他的記憶里,似乎沒有兩人結伴上下學的日子,至於說好了放學在校門口等,更是無稽之談。

反倒陸曜山每次趕在他面前上了自家的勞斯萊斯,一臉冷漠地關上車門絕塵離去。

回憶到這兒,盛昔陶疑惑地看著陸曜山:「我沒有說過等你吧?」

誰知陸曜山一聽,跟小孩子似的鬧騰著喊:「你說了你就是說了!」

「我沒有。」

「有,你有!」

「沒有,你記錯了!」

「我沒記錯!」

「……」

莫名其妙的,兩人爭執的聲音越來越響,一旁的成哥見狀上來勸架,順便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桌上,他瞧了眼陸曜山,對盛昔陶說:「小盛,你朋友醉得不輕啊?他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盛昔陶想說我才是倒霉,可他現在能跟一個酒鬼掰扯出什麼,於是無奈解釋道:

「甭管,他發瘋呢!」

也是,醉酒的人要不發瘋要不倒頭就睡,陸曜山則介於二者之間——安穩地坐在副駕駛上,喋喋不休。

寺里是回不去了,叫一群未成年和尚見了罪過,兩人只能先回江上雲溪。

說來好笑,回國之後,陸曜山似乎就沒在自己家住過幾趟,乃至於一開門,盛昔陶便聞見一陣刺鼻的粉塵味。

客廳地上還放著幾個未整理的大箱子,厚厚的窗簾將屋子罩得像個巨大的倉庫。

盛昔陶將陸曜山扶到沙發上躺下,再去推開四面的落地窗,等風吹進來,晾了十幾分鐘,才覺得呼吸順暢。

臥室肯定是住不了人了,除了床墊以外一無所有。

好在柜子里有條薄毯能湊活,誰知將毯子抖開後,盛昔陶不由愣在原地,這毯子莫名眼熟。

就在他發呆之時,客廳里的陸曜山突然猛地叫喚了一聲。

「盛昔陶!」

盛昔陶嚇了一跳匆忙跑出去,陸曜山竟也迎面跑來,情急之下雙方剎不住車,撞在了一起。

盛昔陶吃痛退開兩步,皺起眉頭:「你慌慌張張做什麼?」

陸曜山見到人還在這兒,焦慮的神色一下鬆開了,他沒回答,只是看見盛昔陶手裡的毯子,說:「這是你的。」

「我知道。」

不用提醒,幾秒前盛昔陶就想起來了。

深藍色的羊絨毯子,上面有淺淺的格紋,是他從前在陸家的時候經常蓋的一條毯子。

只是過了這麼多年,毯子已經被洗得褪色,羊絨也掉了不少。

「你留著它做什麼?」

他下意識隨口問道,卻立刻後悔了,因為陸曜山的回答有些肉麻。

他說:「上面有你的味道。」

他看上去十分認真,還伸手搓了搓毯子一角,像是個處在戀物期孩子。

盛昔陶頓時心情複雜,不想在這兒待了,不過後者迅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陸曜山「哇」得一聲跑去廁所吐了。

聽著洗手間傳出嘩嘩的水聲,盛昔陶站在原地無奈地嘆了口氣。

索性趕在天亮之前,陸大少終於安分守己地閉嘴躺下了。

夜晚的風偶爾擦過窗棱,客廳里暗下去之後便靜悄悄的。

盛昔陶躺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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