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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拼命努力都得不到的,你甚至都不屑?」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你卻把我強行捆在你身邊!」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在一起的嗎?看見你我就好自卑,你帶給我的全是負面情緒。別讓我再看見你行嗎?別毀掉我行嗎?我雖然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卑微大學生,可我也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

「強行負面毀掉」

他每動一次唇,雨雪就罐進他喉嚨似的,聲音更破碎。

他漸漸鬆開她的手,雙眼猩紅,「沈知念,你有沒有心?」

雨雪不斷濺在她的手背上,冰冷隨著皮膚一寸寸蔓延,直至浸沒四肢百骸。

那個雨雪夜,她把賀風馳的心意揉碎了丟在雪地里踐踏。

她把兩人日常生活上的小矛盾和貧富差異引起的小摩擦無限放大,狠狠傷害他。

每每想起,她都覺得內疚心痛。

怎麼可能因為他抑鬱呢?

怎麼可能他帶給她的全是負面情緒?

這麼陽光熱烈的人

可是,他一句陪她,需要付出的是一生的踽踽獨行。

是的。

不是兩人一起面對,而是他踽踽獨行。

那種滋味她太懂了。

他付出關懷備至,迎來的可能是她不受控制的謾罵。

他越喜歡可能每天越戰戰兢兢,害怕什麼時候推開家門,面對的是一攤鮮血,一具屍體。

漸漸的,他會身心俱疲。

如果他狠心點甩開她還好。可如果不夠狠心,過於善良,就會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賀風馳只要不跟她沾邊,一定是一生順遂的。

正因為她懂,她親身體會過,所以她不能那麼自私。

沈知念想著想著,逐漸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就知道自己不對了。

她免疫力低下,每次感冒都心驚膽戰。

在護士站測了一□□溫,果然,398。

最近病毒特別多,她頭暈腦脹地下樓去驗了個血。

驗血的同事用皮筋捆住了她纖細的手臂,說:「沈醫生病了啊。」

沈知念苦笑一下,說:「明天醫院裡莫非又得傳我為情所傷?」

驗血的同事尷尬地笑笑,安慰道:「哈哈哈,你都不知道醫院裡好多男同事暗地裡蠢蠢欲動。沈醫生楚楚可憐起來,他們命都可以給你。」

沈知念:「不用了。別人的命給我也不能幫我續命,還有可能蹲牢房,真的謝謝了。」

驗血的同事哈哈大笑,「你別逗我笑啊,一會手抖扎錯了。」

沈知念:「那你穩著點。不要讓我再遭受身體上的疼痛。」

驗血的同事毫不留情地精準地扎了一針,抽了滿滿一管血,檢驗出來是流感。

沈知念立刻在賀風馳的小群里宣告病退。

賀風馳剛做過腦部手術,千萬不能感染流感,免疫力低下的時候流感是很嚇人的。

主治醫生沈醫生:【我得了流感,為防止傳染給賀總,不然安排另外的醫生吧?398度,我請假兩天。】

主治醫生沈醫生:【賀總,祝早日康復。】

沈知念腦袋昏昏沉沉地趴在辦公桌上,等著體溫降下去一些再回家。

她想她跟賀風馳的緣分到這兒也將徹底結束。

等她再上班,賀風馳恢復得好的話沒準已經提早出院。

就算沒有出院,她也沒有理由再去賀風馳的病房了。

燒降下來一點之後,沈知念打開小群,看見劉院的回覆,賀風馳的管床醫生已經換人了。

她跟賀風馳真的互相徹底成為彼此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

過段時間,賀風馳可能都想不起來做了他兩天管床醫生的那個女醫生姓什麼。

她有些茫茫然地拉開值班室的門,被門前杵著的一個高大身影嚇得一怔。

賀風馳的保鏢。

保鏢微微欠身,對她恭敬地說:「沈醫生,賀總讓我開車送您回去。」

沈知念並不想麻煩別人,「不用了,家離醫院很近。」

保鏢堅持說:「賀總吩咐的,務必把您送回家。」

沈知念猶豫了一瞬,回想起去年,也是冬天,她企惡君羊四二弍而五9一似氣歡迎加入晚上忽然發燒,去醫院驗血,結果在路上溫度升上來,倒在大馬路上,幸虧遇到好心路人將她送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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