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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是還留有著薛世騰的味道，如果這都不算是真實的，那什麼還能算是真實的？

再者，即便退一萬步講，這些，依然是虛幻的，但是，能與薛世騰廝守至此，她已經滿足了。

想著，她眸中的光亮愈發堅定，當下亦頷首道：「現在，我覺得很真實。」

薛世騰擁著她的動作微微收緊，似是帶著某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那就相信你自己。」

心內終是歸於平靜後，曲笑便離開了。

想來，也是她最近有些杯弓蛇影了。

不管未來究竟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路邊有賣早點的，各種香味撲鼻，勾人食慾。

曲笑便買了個肉餅，正在啃著呢，有一個蓬頭垢面的老婦人突然撲到了她面前，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衣袖。

低頭，看著那乞者，曲笑只以為她是餓了，便問道：「你是想吃肉餅嗎？這個我吃過了，你先放開我，我再給你買一個。」

正欲再對攤子上的老闆說，再拿幾個肉餅，那乞者卻突然神神叨叨：「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不，遲早要回去的，都是假的，假的，不，是真的，真的，你記住，是真的……」

太過莫名其妙的話語，而且又這般的自相矛盾。

曲笑也未多想，剛掙脫開她，突然從乞者身上掉落了一塊石頭。

曲笑便上前，撿起了那石頭。

抬眸的瞬間，她就看到，那滿面皺紋的乞者，突然對著她詭異地笑了下。

緊接著，她又剛才了那莫名其妙的話語。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這聲音似魔音，瞬間勾出了曲笑昨晚的那個夢境。

曲笑握著石頭的動作驟然收緊，不過，很快，又鬆開，只玩味地看著那乞者道：「你怎麼知道，就是假的？那你還不如告訴我，世界末日要來了呢！」

話音剛落，她的眼前，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整個世界，都在顫抖，狂風呼嘯，似是要捲起摧毀整個天地。

眼前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前，瘋狂地倒塌。

忽然，高達數千丈的海嘯，猛地沖刷而來，以摧枯拉朽之勢，瞬間淹沒了整個世界。

曲笑的身體，亦隨之傾斜，摔倒。

她立刻伸出了手去，想去抓住任何觸手可及的東西，以免直接被吞噬。

「笑笑！笑笑！」

驀地，一道沉肅的聲音，驟然在她耳邊炸響。

曲笑抬頭，就看到了，眼前的胡瑞。

胡瑞不知道是何時來的，此時，她正緊緊地揪著他的衣領，勒的他的臉都紅了！

曲笑見狀，非但沒有立刻鬆手，反而狠狠地捏了下胡瑞的臉。

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做，胡瑞表情微滯，不過，臉部忽然傳來的鈍痛，還是讓他條件反射般地輕抽了下臉頰。

曲笑注意著他的細微表情，見他的確是動的，也知道疼，想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瘋魔了。

她便放開了胡瑞，並不動聲色地四下看了看。

此時，那乞者正跌坐在地上，正面露驚恐地看向曲笑。

似是，方才，曲笑對她做了什麼傷害之事。

而周圍的人，也或古怪、或驚訝地看著他們，議論紛紛。

餘光瞥見了地上的石頭，也不知道是何時從曲笑手中掉落的，曲笑便上前，撿起了那石頭，然而，一想到剛才的「瘋魔」，她又下意識地把石頭塞給了胡瑞，道：「你幫我拿著。」

待周圍的人散了之後，曲笑才清楚，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之前，她剛拿到那石頭，眼前就出現了世界末日的幻象，無意識中，她要去抓住什麼，卻被人當成了，是要攻擊別人，正好，胡瑞從這邊路過，就上前制止了曲笑。

這乞者，周圍的人也都認識的，都說她是腦子有問題，經常拿著一塊破石頭，神神叨叨著什麼真假之類的。

還有人說，她很怕那石頭，但是，卻又視之如命。

眼下，曲笑看著那手掌大小的，墨色的石頭，表面坑坑窪窪的，像是歷經歲月。

回想方才，直覺，這石頭，一定不同尋常。

而且，甚至算得上是奇詭。

曲笑想了想，當下便走向了那乞者，說是要買下她的石頭。

乞者卻連連搖頭，擺手道：「不能要，會被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