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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傑下意識地頷首:「肯定是的啊!」

且不說,他們之前從沒幹過坑蒙拐騙的事,再者說了,當時梁六就已經是個風雲人物了,他們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寶貝買給他的,哪裡敢作假啊!

但是吧,最後鑒寶的時候,真品怎麼就變成了贗品了呢?

這是他們哥倆一直費解的地方。

其實,這事最初發生的時候,他們甚至懷疑,是梁六自己動的手腳,就是為了訛周晟哥倆的。

只是,這些年,梁六一直視當年的事為奇恥大辱,並從沒放棄過抓他們。

所以說,梁六當時應該是真的被騙了,這才對周晟如鯁在喉,懷恨在心。

而且,仔細想來,當年,周晟他們剛入行不久,說還是窮光蛋都不為過,梁六也不只是單從他們那裡買了寶貝,他也沒必要放著那麼多有錢人不訛,反而去訛詐一窮二白之人吧。

這也說不通啊!

因而,到了最後,周晟兩人甚至都懷疑,或許,當時他們從別人手中買走並賣給梁六的,就是贗品,只是他們當時功夫不到家,沒有鑑別出來罷了。

想著,王傑嘆了一口氣。

「當時,我們真不是故意的,也沒想著去欺瞞。但是,我們那時候太窮了,鑒寶大會的規矩就是,假一賠十,梁六是花了一千塊把寶貝買走的,也就是說,我們得賠他一萬啊!」

「四五年前,我們的全部身家也才幾十塊錢。一萬塊,我真覺得比我們哥倆的命都值錢啊!賠不起,又得罪不起,怎麼辦呢,只能跑了啊!」

「梁六估計是見我們跑了,更覺得,我們就是在存心騙他了,更加不信我們了。這可不就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了麼!」

「所以,即便我們後來有錢了,想加倍還給他時,他也不屑一顧,就是想出了這口惡氣。」

結果,兜兜轉轉,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就是吧,現在還無辜的把曲笑給牽扯進來了。

王傑很是愧疚道:「笑笑,是我們連累你了。你火眼金睛,在鑒寶方面很精通,梁六又是做這一行的,那他肯定會很重用你的。所以,過幾天的鑒寶大會上,你好好發揮,梁六不會為難你的。你可千萬別再管我們哥倆了,不就是一根手指頭麼,我給他就是了,反正也死不了人!」

一根手指頭,與他們以後的安穩相比,王傑覺得很划算啊!

甚至,他要是早知道,他們付出的代價是這,說不定,他早就去找梁六獻手指頭了!

也就不用再東躲西藏這好幾年了!

曲笑看著他們。

她不知道他們以前究竟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罪,眼下才會去接受一根手指頭的代價。

但是,她知道,十指連心。

斷指,一定會,很痛,很痛。

以前,她去趙珍珠家時,有一次,趙書旗的指甲縫裡扎進了一根小木屑。

皮孩子經常磕的鼻青臉腫的,也沒見他哭過,而那一次,他卻哭的撕心裂肺的,一直驚慌地叫著「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好似手指受傷,就是命不久矣。

而平時日天日地的他,在那一次之後,對木質東西畏懼了很長一段時間。

可想而知,手指的傷,究竟有多痛了。

曲笑便拍了拍王傑的肩膀,道:「梁六說了,到時候我認錯一件,就剪掉我一根手指頭,而手指頭不夠,就用腳指頭去湊。我再博學,也不能保證就沒有看走眼的時候,所以,到時候,可能得委屈你了,幫我代剪一些。你要不要,現在就去把手腳洗乾淨,先時刻準備著?」

王傑:「……」

肩膀一聳。

抖掉曲笑的手。

你是誰啊!

壓根就不認識你這種豬隊友好麼!

見他直接起身離開了,曲笑撇了撇嘴。

友誼的小船,真是說翻就翻了!

外面陽光大好,她也起身,向外走了去。

周晟見狀,立刻問道:「去哪?」

「找個牆角撒尿啊,要不要一起?」

周晟:「……」

見她拽著膀子,大哥大的派頭,周晟沒忍住,提醒道:「那個啥,笑笑,你應該記得,女孩子,都是蹲著那啥的吧……」

曲笑並未回頭。

誰回頭,誰弱智啊!

莊園很大,一眼望不到頭,像是個皇家園林的縮影。

難怪胡瑞會說,梁六更像個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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