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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後世的時候,洗頭膏、沐浴露等這些日常的東西里,多多少少都增加了些化學藥劑,倪晨便時常懷念以前用的,很天然的那些東西。

那時候,她真是為倪晨死、為他狂、為他咣咣撞大牆,便立刻去卸了鑲鑽的美甲,報了個手工培訓班,洗髮水則是最基礎的。

現在雖然材料沒前世的齊全,最基本的幾種卻是不缺的,曲笑有信心能熬製出來。

皂角和桑樹根比較難泡發,曲笑便不斷地燒熱水,換了熱水去泡。

家裡沒有鐘錶,不知道時間,她也不知道換了多少次熱水,等到遠處雞打鳴的聲音隱隱傳來,她才察覺,竟是熬了一夜了。

終於泡漲泡軟了。

曲笑的眼睛比生柿子還澀,把東西收拾好之後,就直接跨進了棺材裡。

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直到中午才醒來。

王芸正在外面洗土豆,時不時地就向小路上看一眼,似有期待,卻又有些擔心。

曲笑明白她的複雜心理,她們離開了家,住在這別人看來,都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如果曲棟都不來看一眼,眼裡完全沒妻女,多少都讓人覺得寒心。

但是吧,王芸也清楚他的尿性,知道他除了桂娥的話之外,誰的話都不聽,典型的愚孝到沒腦子,就算是來了,也只會是對她們一頓打罵。

王芸或許還對曲棟抱有一絲幻想,但是在曲笑心裡,她只有媽,沒有爸。

就算是重活一世,她也不會忘記,前世王芸快死的時候,她去求曲棟給她錢去買藥,當時王芸還沒死呢,曲棟就在桂娥的教唆下,要去與其它村的寡婦相親了。

曲棟當時被她纏的煩了,直接踹了她一腳出門了。

他只是行走的精子,哪裡做過爸呢!

再看到他,曲笑只想把他綁到草船上去借箭好麼!

溫暖是小火煨出來的,寒冷卻剛觸碰就能激到心裡去。

王芸把曲棟當成個屁放掉,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再多想,曲笑直接把皂角等搗爛熬煮了。

太陽快完全下山時,趙珍珠沐著餘暉小跑了過來。

身上衣服都汗透了,小臉也紅撲撲的。

來不及休息,直接把藍布小包袱輕放到了地上,裡面傳來清脆的碰撞聲。

打開,裡面各種大小不一的玻璃瓶。

小的一根手指長短粗細,最大的和瓷缸子差不多的容量。

還有近二十個木塞,用一截毛線捆著。

曲笑正覺得這木塞有些眼熟,趙珍珠已經解釋道:「真是巧了,我正發愁找不到木塞呢,我爸一個朋友聽到了,就問我這樣的行不行,他說這是葡萄酒的備用木塞。但是這些都沒用過呢,你看合適不。」

難怪會這麼眼熟。

但是這個年代,一般家庭可喝不起葡萄酒,而且還是存儲著這麼多葡萄酒的。

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條大金腿?

曲笑的嗓子有些干:「多,多少錢?」

「什麼?木塞嗎?沒要錢,他送的,說反正也用不到。」

送走趙珍珠後,曲笑就開始分瓶裝瓶了。

王芸聽曲笑說,要把這些拿去縣城賣,登時愣住了。

她都快四十了,也只是在結婚前,因需要買東西才去過一次縣城。

縣城對於她來說,又遠又大,和國外一樣,都屬於外面的世界,對此,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的王芸是畏怯大於好奇的。

但是,見曲笑興致勃勃的,想到她這兩天來的勞碌,終究沒說出拒絕的話。

賣不掉也沒事,就當是帶她去縣城轉轉了。

心裡裝了事,就睡的不是很沉,雞還沒叫,曲笑就起床了,用她的自製洗髮水洗了頭,隨後拎著碼著瓶瓶罐罐的竹籃子出了門。

始睢縣的發展自然不是一個小山村能比擬的,麻山村村民的閉塞,更是導致了村子成為了,把國家褲衩子都扯掉了的特級貧困村的存在。

而縣城裡有國營紡織廠、服裝廠等,所以又有人說,始睢縣是女人建設起來的。

連續走了幾十里路,曲笑都要累嗝屁了,就近原則選擇了去紡織廠。

天剛麻麻亮,她們就到了。

曲笑正想著,先找個位置,突然就看到,路邊停了一輛客貨兩用的吉普車。

車牌號j開頭,是京都來的,而且尾號909,正好是她的生日。

第5章 :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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