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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還會疑惑於他住在她的家裡為什麼會產生這麼多複雜的情緒。

所以……不能再想下去了。

景冽深呼吸，拿出碗開始盛已經煮好了的餛飩。

兩份是一起煮的，因此熟的時間也差不多。

溫天素已經洗漱好出來了，幫忙把碗端了出去。

「調味？」兩人坐下，溫天素嗅著眼前撲鼻的香味試探性開口詢問道。

「你可以先試試？」景冽微微偏頭，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陽光灑在眼前黑布右下角的金線上，熠熠生輝。

溫天素遲疑了片刻，碗裡的小餛飩看起來無比美味，薄薄的外皮包裹著嫩到極致的鮮肉，在碗裡飄飄蕩蕩地沉浮。

她先是喝了口湯，然後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我們兩個的是分開做的，我查詢了嚮導的食物調味的比例，這個應該差不多。」景冽開口解釋道。

溫天素瘋狂點頭。

這豈止是差不多啊？簡直堪稱絕世美味。

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吃到這樣的東西了。

污染區每時每刻都在威脅擠壓著人類的生存空間，即使在塔的保護區內，能真正地安心生活的人都是極少數。

更何況像現在這樣品嘗一份家常氣息滿滿，又無敵好吃的鮮肉小餛飩。

「可以嘗一口你的嗎？」溫天素又有點不死心了。

既然是同一個人做出來的東西，就算是味道淡了點應該也不會難吃到哪裡去。

她已經把景冽放在了比塔內的廚師高一百倍的水平線上。

景冽的勺子頓了頓，有些遲疑地開口：「好。」

溫天素沒有察覺到景冽微妙的小心思，抑或察覺了在裝作沒看見。

她的好奇心很旺盛，真正冒出來的時候幾乎可以碾壓一切其他的思緒。

她先是淺淺嘗了一口湯，品了品味道。

嗯……沒有味道。

有點像白開水。

然後她舀起來一個小餛飩，吹了吹，慢慢深入口中。

品鑑，咀嚼。

嗯……

溫天素壓著自己的嗓子，然後迅速喝了一整杯水。

不然可能會咽不下去。

「咳咳……」

她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景冽正一臉擔心地望著她，嘴唇抿得死緊。

「你真的能嘗出味道？」

溫天素覺得一般人很難吃過白紙一樣的餛飩。

「可以的，對我來說剛剛好。」景冽眉頭還是皺著，低聲開口道。

溫天素並沒有和哨兵如此近距離地互相了解過，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道聽途說，現在忽然無比真切地體會到了哨兵和嚮導之間的區別。

她開口感嘆道：「好神奇。」

這可能就是哨兵獲得全方面感知以及體能增強的代價。

至於她這個嚮導的強大精神力的代價，則是無論怎麼鍛鍊都無法擁有真正力量的身體。

景冽起身又為她倒了一杯水，這一場景莫名和昨天有點像。

景冽味蕾受到刺激，溫天素在一旁不停遞水。

「我今天要去一趟塔，你要跟我去嗎？」溫天素喝著水轉移了話題。

「你昨天不是說工作取消了嗎？」景冽有些疑惑。

溫天素繼續開始吃她碗裡的小餛飩，說話有點含糊，「一個朋友生病了，我去看看，順便有點事情要去問問萬老師。」

「我和你一起。」

對話至此結束，兩人開始安靜吃飯。

溫天素原本打算的是看看符珏，再去找萬子良聊聊天。

昨天晚上的『夢』像是壓在她心底的一塊巨石，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於她的一切經歷最為清楚的就是萬老師。

如果她真的是以當時那個狀態回到塔里的話，後續要接受的治療絕對不會少。

還有符珏的情況。

但是她的兩個想法最終都沒有實現。

符珏進入了自我修復階段，其間嚴禁任何嚮導的精神力干擾，溫天素只能隔著監控看了幾眼。

至於萬子良，直到現在還忙得腳不沾地，完全抽不出時間和溫天素『憶往昔』。

溫天素轉悠了幾圈又帶著景冽回了家。

和帥哥一起散步的感覺也不錯，除了會收到周圍不知道多少異樣的視線之外。

一切的源頭都在景冽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