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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他。下海採珠都是兩人一組的,一人身上繫著繩子下潛採珠,一人在上頭拉著,底下一有動靜就把人扯上水,我倆真的是過命的交情啊。我要是真的想害他,我在水底下弄他不是更好嗎,我犯不著打他啊。」

沈君堯靜靜聽著,依然習慣性敲了敲桌面,徐如海嚇得立刻噤了聲。

姜甯看了一下徐如海的體型,比死者要高,力量看起來也不遜色,將死者的頭按在牆上撞擊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他的解釋也十分合理。

他完全可以在孫舉進行水底作業出現問題的時候不援手不拉繩子即可,這樣人死了也只能怪他疏忽大意,並不會扯上蓄意謀殺,這兩者之間的量刑相差甚遠。

沈君堯還沒來得及發問,徐如海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狠狠拍了一下雙手脫口而出道,「昨天夜裡孫舉的朋友來找過他!」

「還有別人作證你為何不早說?」,沈君堯的語氣帶著薄怒,對徐如海耽誤時間的做法很是不滿。

徐如海有些委屈,他小聲答道,「但是他早早就走了……那時候孫舉還活著。」

姜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徐如海就不知道一句話說完別分叉是吧。

但徐如海的這番話卻讓沈君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徐如海似乎是個分外老實的人。

被懷疑殺人他也沒有胡亂報出其他人的名字來混淆調查,有人來找過孫舉他完全可以不說那人已經離開以此給自己拖延時間,從頭到尾都只是老老實實在想辦法解釋。

孫舉的朋友……沈君堯想起了屍體藏著的那兩顆粉珠。

既然孫舉已經躲過了檢查,為何不將粉珠取出來藏好,而是一直留在體內,是因為有外人在場不方便去,還是自己不願意取?

思及此處,沈君堯問了徐如海,孫舉出水檢查完畢之後可有單獨一個人待著的時間。

徐如海回憶了一下答曰,「有」。

沈君堯便叫徐如海將孫舉從水下上來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詳細說一遍。

「昨天上水的時候也不早了,將近酉時中。等下水的孫舉和另外一人上來都查驗完了,東家派來的人把珍珠收走就離開了。我和孫舉進屋去吃飯,吃到一半吧,孫舉的朋友就來了。我突然肚子疼上了茅房,回來的時候就成了三人一塊喝酒吃飯。聊了有快兩個時辰吧,他朋友就離開了。後來孫舉和我收拾了碗碟,我進屋去睡覺,他去門口守夜。我們向來是他值上半夜,我值下半夜的。等我睡醒起來跟他換班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

徐如海老老實實說了一遍,後面還一再強調自己真的沒有殺孫舉,因為卯時醒來的時候孫舉已經不見了。

「與你值夜交班的人不見了,你卻沒有上報?」,姜甯有些無語。

徐如海看起來滿臉後悔,他解釋道,「孫舉大半個月前就跟東家提了辭呈,昨天是他最後一天幹活了,東家派來收珠的人連月錢都給他了,我就想著他是提前走了而已。加上屋裡也沒丟東西,我跟他關係也不差,就沒跟東家上報這個事……」

說著說著徐如海的聲音就低了下去,恐怕他自己也知道壞事了。

如果他早早去匯報孫舉失蹤一事,如今也不會連累他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沈君堯揉了揉太陽穴,轉移話題問起孫舉為何突然要辭工。

畢竟從前面的談話來看,邵家給的待遇優厚沒有其他東家可以比擬,孫舉又正值壯年,完全沒有突然辭工的理由。

「他也沒細說,就說錢夠了,不想幹了。」

「孫舉可有家人?」

「沒有,他就一光棍,不然他也不會跟我一直輪值守夜。雖說守夜每個月多一兩銀子,但有家室誰不想回家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哦。連黑子都是臨時安排來替他的,從前就我和他兩人。」

孫舉大半個月前提的辭工,正巧馮浩答應劉兆年拿到粉珠的時間也是大半個月,時間完全相符。

這樣看來,孫舉應該是打算幹這最後一次偷運,然後就拿上錢過好日子去了。

徐如海睡下之後孫舉完全有時間把粉珠取出,但如今珠子還躺在驗屍房裡,恐怕孫舉還沒來得及取出來就遇害了。

儘管孫舉的朋友在徐如海面前離開,但沈君堯依然例行詢問了那人的名字準備讓曹奎去調查,沒想這人正好就是馮浩。

「馮浩時常來找孫舉的,每個月來一兩回吧,每次都會帶酒過來一起喝,關係不錯。也不曉得他知道孫舉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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