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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屍體的手指里發現了銀針。

十根,一隻手指一根,整整齊齊插進肉中。

因為攣縮手指全都彎成了握拳的模樣,銀針有一部分刺破焦黑的皮肉戳進了手掌中,倒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聶大娘的頭骨上也有被針捅刺的痕跡,力度極大,孔痕也多,兇手的怨氣暴露無遺。

因為這一發現,姜甯下一具查驗的屍體特意選擇了萬大牛的。

村民指著一旁的墳包,御寧衛很快就動手把棺木挖了出來,屍體三兩下就被放到了草蓆上。

同樣是燒得面目全非,但萬大牛的屍體卻是更怪異的姿勢。

他彎腰縮著肚子,手腳幾乎粘連在一起,像一隻烤熟的蝦。

「他們都燒成這般模樣,你們是如何確定身份的?衣物都沒了,金銀一類的物件多半也燒化了,哪來的物件證明身份呢?」,姜甯有些疑惑朝村民發問。

村民倒是實誠,立刻就答道,「他們身上的東西雖然燒了,但是體型和住的屋子我們總是認得的。再加上自從第二戶人家出事之後村長就安排了人在村口守夜,也有人巡守,又沒有外人進來過,死的都是一戶人,還能認錯嗎?」

「也不排除體型相似被誤認的。」

聽姜甯這麼說,那村民手搖得都要起風了一般,「不會的,村里壓根就沒有其他人能替死啊,一次就死一戶,其他村民都活著,就那一戶死了,還能認錯到哪裡去。萬家村雖然人不算少,但大家都很熟悉的,錯不了。」

姜甯想了想也不知道還能從何處發問便住了嘴,專注眼下的屍體去了。

萬大牛的頭骨同樣有針扎痕跡,後枕骨上也有裂痕,看樣子是被重擊過後腦勺。

但他手指上卻沒有銀針,手腕腳腕都有骨折,身上的肋骨也斷了幾根,明顯是遭受了毒打了。

「從手腳骨折來以及他死亡的姿勢來看,極有可能是被捆住手腳虐打,在奄奄一息之後被直接放火燒死了。因為已經傷重昏迷,即使後面大火燒斷了捆綁手腳的繩子他也沒辦法逃生,直接保持著被捆綁的姿勢燒死了。」

姜甯仔細說著,墨遲就認真記錄下來,這些夜裡都要交到沈君堯手中去的。

有了這兩具屍體的猜想,姜甯認為兇手的區別對待很明顯,恐怕萬大牛一家是這個兇手的重點照顧對象。

但第四日的屍檢又否決了她的猜測,除了萬大牛一家七具屍體,又出現了另一具被虐殺的屍體。

這具屍體同樣是被活著燒死的,但一隻耳朵都被人切掉了,姜甯同樣以為是死者殘疾,但村民卻驚呼當時沒發現此人的耳朵沒了。

畢竟都燒成一團了,村民們也不是仵作哪裡敢仔細去看顏面部,粗粗確定死者身份就放一邊等著府衙的仵作來驗屍了。

哪知道府衙的捕快沒本事查不出緣由來只想草草了事,仵作便也不放在心上,發現屍體被燒焦了就看都懶得仔細看,也沒寫仔細的屍檢記錄,將這情況漏了。

知道原委的姜甯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扯好手套又埋頭去剖屍了……

三個人,忙活了整整七天才把這一堆的屍體分類處理完畢,姜甯得到了許多重要的信息,急匆匆去找沈君堯。

這幾日來她忙著在墳場剖屍,沈君堯也沒閒著,他讓人去打探了卓耀傑的事情,又在萬家村里做了幾次盤查,將俞秀和萬蘭蘭相識的人都排查了一遍。

「大人,屍體查驗完畢之後我翻了下名冊,發現了兇手似乎對萬大牛和萬慶良一家惡意最重。這兩戶人家加起來十一口人,全都經受了不同程度的虐打。而且,他們全都是活著被燒死的。」

沈君堯擰了一下眉,手指轉動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萬慶良就是萬蘭蘭她爹。」

時均臉色一變,「七戶人家只有萬蘭蘭和俞秀活了下來,被虐打後活生生燒死的正是她們二人的親人,這恐怕不是單純的巧合,兇手估計是與兩人相熟之人,又或者她們就是兇手。」

「可前幾日你們也查過了,她們二人的不在場證明都是鐵證,案發的時候她們確實在旁人家中,好幾雙眼睛盯著,總不能看錯了吧?」,姜甯扶額嘆氣。

屋子裡又陷入了沉默。

沈君堯修長的手指一頁一頁翻動著姜甯歸納的驗屍報告,屋裡一時間只剩下書頁翻動的聲音。

安靜了一刻鐘,沈君堯再次開口。

他指了指死者名冊說道,「所有死者還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家中沒有其他女兒,死去的除了成年人外,全是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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