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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秋疑惑,昨天在別墅看見自己的時候,雲淺明明極度嫉恨憎惡自己的,現在怎麼又能笑臉相向了。

他走過去,站在了病床邊。

雲淺道,「對不起啊,昨天是不是嚇到你了?是我誤會你了,我哥都跟我解釋清楚了,你們之間……不是我想像的那種關係,總之真的很不好意思,害的你的手腕都受傷了。」

雲淺說著,眼神瞄了眼黎秋的手腕,見到那塊手錶還好好的帶在他手上,臉色微不可察的變了變。

「我昨天就跟哥說了,讓他不要責怪你,不關你的事,都是我自己太過敏感,想得太多了,哥他沒有再為難你吧?還有這塊表我也跟哥說了,既然是送給你的,那還是應該讓你好好帶著,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黎秋微微愣怔了下,原來,是這樣,是雲淺幫自己求情了,所以俞疏城才沒有責怪自己。

「今天特意把你找過來,是因為我實在是覺得過意不去,要不是因為我的這個病……」雲淺眼神變得暗淡了幾分,帶著些楚楚可憐的意味,「所以,我想當面跟你道個歉,昨天弄傷你真的很不好意思了……」

黎秋微微蹙了蹙眉,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背後就傳來道聲音。

「你不用道歉。」

俞疏城走進病房中,身後還跟著溫闌,剛才兩人是去商討了一下雲淺的病情。

溫闌看見了黎秋,偷偷跟他眨了眨眼睛。

而俞疏城面色冷峻,走到病床前去,看了看雲淺,隨後問道,「想說的都說完了?」

雲淺輕輕點頭,「說完了。」

俞疏城便回頭對黎秋道,「你先出去。」

黎秋本來也就不想再呆在病房中了,他十分聽話的轉身就出了病房,可惜站在病房門口還隱隱約約能夠聽到裡面的人說話的聲音,黎秋便直接下了樓,到樓下等著去了。

夜裡氣溫驟降,冷風吹在臉上,黎秋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清醒,剛才在病房裡,心裡那股子委屈酸澀的感覺,都仿佛被寒意凍成了冰,然後慢慢沉進了心底。

他還以為來這裡是幹什麼,原來只是為了滿足雲淺的那點不知是真是假的愧疚心,但是黎秋更覺得,這是雲淺在跟自己示威,雖然說的話全是低聲溫柔的道歉話,但是明里暗裡都是在跟自己宣示主權。

雲淺很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他跟俞疏城的關係可能確實十分複雜,但是黎秋更想知道的是,俞疏城是怎麼跟雲淺解釋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的。

包養與被包養?金主與小情人兒?主人與玩寵?

俞疏城是不是還要說,跟別人都只是玩玩而已,真心只會給雲淺?

黎秋不知道俞疏城如果真的說這樣的話會不會感到噁心,反正他只是在心裡想了想,就覺得挺噁心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俞疏城終於從醫院大樓里出來了,周正已經把車開到了樓下等著。

俞疏城看了黎秋一眼,隨後上了車,黎秋也跟著坐了上去。

車廂內十分溫暖,跟外面的寒冷天差地別。

「先送他回去,然後去公司。」俞疏城靠在座椅靠背上,說完後便微合上了眼睛。

周正剛要開車,就聽黎秋道,「等一下。」

俞疏城半睜開眼睛,深深的看了黎秋一眼。

黎秋輕輕道,「俞先生,我自己回家吧,你不用送我了。」

說著,黎秋便要直接打開車門下車。

周正及時的將車門鎖了起來,黎秋打不開車門,回頭看著俞疏城,後背挺得筆直。

「開車。」俞疏城開口道。

黎秋聲音大了些,「我可以自己回去,真的不用麻煩俞先生送我了,俞先生不是去公司還有事情要忙嗎?真的不用管我……」

俞疏城皺了皺眉,看起來有些不耐,「你在鬧什麼?」

黎秋手指還在車門把手上扣著,搖搖頭,露出個乖乖巧巧的笑來,可是眼睛裡卻亮晶晶的倔強的很。

「我沒有鬧什麼,我就是想自己走走再回去。」

俞疏城一把抓住了他握著車門的手腕,輕輕一捏,黎秋就痛得鬆開了手。

「我再問一遍,你鬧什麼?讓你來醫院看望雲淺,你覺得委屈?」俞疏城語氣淡漠涼薄,帶著幾分譏誚意味,「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黎秋深深淺淺的吸氣,感覺到手腕上的痛感越來越重,原本被雲淺劃傷的傷口都還沒好呢。

「我……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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