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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語氣重了些。

那個黑衣男子出現在了阮硯的身側。

阮硯抬著眸,漸大的雨砸在臉上有些模糊了視線,他問,「蕭燼在哪兒?」

黑衣男子沒說話,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問你他在哪兒!」作亂的胃讓阮硯有些呼吸急促,聲音也沒了平時的疏離冷漠,抬手拽住這個男人的衣襟聲音極大。

「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男人終於開口,他似乎不怎麼說話嗓音沙沙的聽起來很嘶啞,也不好聽。

「呵怎麼可能。」阮硯嗤笑了一聲,明顯不信。

男人看了眼自己的衣襟,搖頭說,「我沒撒謊。」

「那你跟著我幹什麼?」阮硯臉龐慘白了幾分,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他不是說蕭燼已經離開,那你大可不用聽他的話保護我。」

雨水刮著阮硯的臉頰,明明那麼輕,卻那麼疼。

男人又沉默了幾秒鐘,最後斷斷續續的用乾枯沙啞的嗓音慢慢說著,「我是他從鬥獸場救出來的,沒有他我活不了,他的交代我我會做好。」

鬥獸場

被阮硯塵封的那段屈辱記憶又因為這個男人話翻找出來,那次的刺激,屈辱全部湧上心頭,噁心的味道,嘈雜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

阮硯突然盯著男人的臉微微怔住,模糊的記憶和人臉在這一刻清晰起來。

阮硯終於知道為什麼看見這個男人的第一眼會覺得眼熟,他就是當時跟那隻黑豹打鬥,也是蕭燼用來對賭決定他命運的男人。

阮硯冷冷的看著他,「讓你來保護我,是諷刺我嗎?」

男人不清楚蕭燼和阮硯之間的糾葛,沉默著不說話。

雨水浸濕了細碎的頭髮,他一仰頭臉被雨水拍打,眼神淡漠空洞。

他以為,標記清洗,從此以後再跟蕭燼兩不相欠,可現在每個人都在告訴他,他的路一直都有人在前面淌著。

逃不開,躲不掉。

阮硯胃裡翻湧著,他突然彎腰嘔吐起來,可他從早上就沒吃什麼,什麼也吐不出來。

眼前也越來越迷糊,耳鳴突然加重,幾番重疊下,阮硯突然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癱軟摔在地上,意識逐漸遠離。

阮硯醒過來,入目一片白色,片刻後眼神終於聚焦。

天花板是白色的,但因為陳舊天花板上有不少的髒污和裂痕,中間有個形狀簡明的燈。

阮硯緩慢的轉動脖子,對上了余晚的擔憂和驚喜的視線。

「阿硯,你醒了!」

阮硯環顧一周,才反應過來自己跟余晚躺在一個病房裡。

病房裡沒有祈妄的身影,他不知道余晚是怎麼讓祈妄離開的。

「璟逸哥和宇哥出去了,等會才回來。」余晚跟環顧病房的阮硯解釋,他以為阮硯在找溫璟逸。

最後阮硯又看見了掛在床頭的病歷,他取下來認認真真的看。

又是神經性胃炎。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犯這個病了,可是每次聽到,看到跟蕭燼有關的事物,他總會犯病。

可是為什麼啊。

蕭燼明明喜歡的只是他的信息素,憑什麼被牽動著思緒的人是他。

突然,阮硯記憶被拽著回到了被囚禁的那段時間,蕭燼低啞冰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他說

硯硯,我要你愛我。

可是下一句,卻又傷了他的心。

愛?

恨和愛交織在一起,阮硯分不清。

潛意識裡他不敢愛蕭燼,也沒人教過他愛是什麼,愛上了,就是萬劫不復的開始。

蕭燼就好像是他潛意識的里的禁區,一旦提到他的名字就會犯病,他應該想辦法把這樣的事情杜絕。

既然蕭燼是他的病源,那麼他應該想盡辦法把他剔除。

余晚見他在看病歷,遲疑著說,「阿硯,你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這時,溫璟逸突然走了進來,見阮硯醒來他神色凝重的直言開口,「阮硯,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

「溫醫生,你幫我聯繫心理醫生可以嗎?」

阮硯還是習慣叫溫醫生,他的話把溫璟逸後面的話堵了回去。

溫璟逸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見心理醫生,「想通了?」

抑鬱是很嚴重的病症,患了抑鬱症的人通常都不會承認自己生病了,可是越來越久的時間,病症會越來越嚴重,變得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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