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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在門把上遲遲未按,從裡面打開的傾倒力嚇了她一跳。
兩個穿著西裝的男秘書?手裡抱著散亂的文件夾,哭喪著臉對周鼎搖了搖頭。
「周特助,我們盡力了。」
周鼎不耐煩地?揮揮手:「先?回公司。」
敞開的門縫裡,姜怡妃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他穿著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即便是?在病房,背影依然矜貴冷峻。
不遠處的地?板上散落著玻璃茶杯碎片,金絲框眼鏡也掉在輪椅輪胎邊上。
她覺得約是?因為他曾出身於污泥,經歷過苦難摧殘,所以養成了絕不低頭的孤高性情。
姜怡妃定了定神,邁開步子,走進去。
聽到腳步聲?,他一動不動,冷冷丟過來一個「滾」字。
姜怡妃駐足,淡道:「連我也要滾嗎?」
他的肩膀動了動,緩緩扭頭看過來,瘦削的臉龐長?了一層薄薄的青須,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陰鬱的眼睛裡騰起了淺光,一縷不可思議,緊接著是?精緻的五官扭曲,憤恨地?撇向門口,怒喊:「周鼎!我讓你喊她來了嗎!」
連門都被他的火氣波及,震了震。
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姜怡妃胸口生起複雜的情緒,繼續走近,彎腰,撿起地?上眼鏡。
他轉過頭視線投向別?處,瞳孔里有血絲交錯。
那兒是?窗台,花瓶里插著她喜歡的飛燕草。
姜怡妃心情莫名沉重。
她緩緩在他身邊蹲下,輕輕握住他冰涼的手指,把眼鏡放在他掌心下。
他嗓音沙啞:「你來這兒做什麼?」
她說:「沈洵祗,轉過來看著我。」
沈洵祗深吸一口氣,內心做了很長?時間的掙扎,才把視線投到她臉上。
嘴角的笑平和而美?麗,卻與?他記憶里大相?逕庭,沒有多餘的溫情。
姜怡妃蹲在地?上,仰視著他:「剛才走來這一路,我想了很多,有道謝的話,有安慰的話,但我覺得你應該都不想聽。」
沈洵祗自嘲般笑了聲?:「為什麼鶯鶯突然對我好聲?好氣?」他低頭往下看了眼,「因為我現在是?個殘疾人嗎?」
「你想多了。」
「想笑就笑吧,看我被搶了項目鶯鶯就笑得很開心。」沈洵祗戴上眼鏡,「博美?人一笑,這腿廢得值。」
「你以後?想要什麼大可直接開口問我討,不用聯合外人一起大費周章,只?是?幾幅字畫罷了,洵祗哥沒有摘星桃月的本領,但還是?可以幫你搞定這些瑣碎小事。」
嘴角齊平,姜怡妃說:「討?我是?討飯的嗎?」
這話真是?他無心嘴快。
沈洵祗皺了皺眉,糾正:「抱歉,是?我用詞不當?。」
姜怡妃冷笑:「不,你一直覺得我很弱,需要你處處照顧,我承認,以前我還挺享受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為了我洗手做羹湯,坐兩個多小時飛機來燕都接我放學,只?是?因為我的一句考砸了。」
曾經,她以為沈洵祗是?對她最好的男人,會安慰她,會陪伴她。父母離異,母親有了新的家庭,難免不能及時照顧到她所有的情緒,父親又是?個悶葫蘆,不知怎麼與?青春期的她談話。就在這時,沈洵祗出現了,那會兒的她覺得他像一顆流星,許什麼願都能成真。
「我以為鶯鶯已經忘了我的好。」沈洵祗靠向椅背,情緒逐漸平靜,「只?剩下恨了。」
「我也想忘,事實上,現在還能與?你說話也是?看在那些日子的份上。」姜怡妃覺得自己算愛憎分明,「我更忘不了你與?別?人聯姻還把我關?在滿庭芳的日子。」
窗外的雲層遮住陽光,一室清涼下來。
沉默橫亘,雀鳥在外窗沿短暫停留,飛向遠方。
沈洵祗望著一片細小的羽毛落下,鏡片後?的眼睛寂寥又惆悵。
姜怡妃站起身,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沈洵祗,還記得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嗎。」
仿佛看到羽毛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沈洵祗眯了眯眼:「一個發圈,我看你一個人在飾品店裡拿起又放下很多次。」
「飛燕草發圈,我很喜歡,這幾年我也留著它不捨得扔,直到今年四月份,我終於下定決心扔了它,永遠放下過去,我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可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呢?」
就像脖子上戴著牽引繩的鳥,低著頭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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