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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隱隱鐫著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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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案上開著盞小夜燈,古扇形的設計,暗黃扇面頗有舊物感,側方提著詞:【聲斷續,思綿綿,中含幽意兩不宣】。
綠色的彩筆歪七扭八地圈著「綿綿」二字,格格不入。
電腦里放著崇瑞夜拍的直播,宋聿誠放下電話,靠著椅子,捏了捏眉心。
他稍稍睜眼,目光垂在屏幕里台後露出的一角。
女人露出半個熟悉的身形,撐著下巴,手偶爾捂住嘴,眯了眯眼,帶著點兒犯困的迷糊。
他想起有次赴約遲到,輸入酒店房間密碼,打開門,看到姜怡妃抱著枕頭睡在沙發上。
完全沒有警惕心地側躺著,身姿婀娜,輕盈的裙擺沿著白色的沙發沿鋪散而下,露出纖纖玉足,宛如一副油畫。
他走過去將她攔腰抱起,想把她放在床上歇息,今晚就此作罷。
不料沒走幾步,胸口貼近柔軟,散發著沉香淡雅的氣息。
她虛虛睜眼,睫毛顫動,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渾身一股不自知的嬌媚,嘴裡嘟囔著:「今天好累,你幫我洗吧」
大概是睡懵了,以為是事後。
她那幅模樣平常少見,顯得更加記憶猶新。
耳邊有過去溫懶的聲音迴蕩,宋聿誠盯著屏幕直到黑屏,緩緩闔上筆記本電腦。
在進入姜怡妃的遊戲前,他作息原本十分規律。
按理說,他們已經結束超過三周了,生活應該走回正軌。
關掉夜燈,宋聿誠站起來,深黑高大的斜影在地板上延長。
他抬腕,借月光看表。
快十二點,大腦清醒,睡意沒有按時出來的意思。
片刻,他還是躺回床上,試圖強制休眠。
時間在黑暗中流逝,不知過了多久,耳畔響起一陣手機震動聲。
夜裡,宋聿誠輕擰眉,透出股煩悶,睜眼伸手去給手機開靜音。
微弱的白光前,表情一怔。
姜怡妃發來個不明不白的逗號。
凌晨時分,一點點模糊的晨光透過窗簾,照亮房間的一小部分區域。
案桌前,宋聿誠仍然睜著眼,太陽穴發酸,把煙摁進菸灰缸,掐著菸蒂,碾了一圈又一圈,耐心不斷流失。
「嘖。」
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某人的下文。
也不知在懊惱自己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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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崇瑞拍賣行營業。
昨晚在會場打的熱火朝天,今天改在倉庫忙忙碌碌。
姜怡妃在辦公室打完卡,奔赴庫房監督員工們發貨。
一路上感到頭重腳輕,腦袋裡仿佛有支敲鑼打鼓的樂隊。
走到倉庫門口靠牆調整狀態,她不想讓底下人看出異樣。
臉上毛孔悶悶的,她特意上了兩層粉底,遮住狼狽的氣色。
沒什麼可抱怨,酒是自己灌的,熬夜了還敢宿醉,難受也是自找的。
胃裡翻湧的感覺剛下去,倉庫里有議論聲傳來。
「有客人買了好多有瑕疵的瓷器啊,高總昨晚的百分之九十五的成交率,多少得給這位客人嗑一個。」
「誰啊?」
「不知道,是電話委託的客人,雅君說登記的名字不像真的。」
姜怡妃被他們嘴裡的事情牽引了進去。
「他是不是買了一盒清代花瓶破碎瓷片?」她對此人有印象,主動買碎片,很有可能是拿去修復。
了解買家,意味著生意。
員工們見她進來,陸續向她問好。
姜怡妃頷首回應,視線投在剛才發言的人臉上,示意她說下去。
「對,」她迅速翻看手上的pad,「富董讓瓷器部這次征滿500件,我們審品的時候拿了些品相差點的瓷器湊數,以為肯定流拍呢。」
姜怡妃轉眼看向旁邊抱著只青花盤的男生:「這也是他的?」
男生點點頭:「嗯,這盤子有做過修復,底部紋路很明顯。」
姜怡妃伸手:「拿來我看看。」
青花麒麟紋盤,口沿是一圈清晰的青花紋和八字吉語,盤心繪製的麒麟紋,栩栩如生,可惜一條腿上劈開道線,修補的痕跡太重。
姜怡妃感到惋惜,不知被那奇怪的人收去會有什麼下場。
「妃姐,」
雅君忽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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