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第1/2页)

男人遲疑須臾,才道:「名字。」

她捂著被子坐起來,低頭就著他手心一筆一划地寫下【妃】。

他垂眸握住掌心,笑了:「嗯,知道。」

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恍惚帶著一絲她懷念的寵溺。

她掛著笑,把手伸到他眼下:「到你了。」

他的指腹有一點點硬,滑在掌心是粗糲的觸感。

常常寫字的人會習慣性用連筆,姜怡妃猜他的硬筆字應該很不錯,一些書畫研究人的直覺。

【誠】

她瞥了眼手心,調笑道:「你覺得你配得上這個字嗎?」

床燈照耀,男人的襯衫敞著,清晰的肌肉線條賞心悅目。

他神情鎮定,應得倒是實誠:「不配。」

冷漠的回答。

很好,她更放心了。

同惡相濟,鳥盡弓藏。

第5章 春潮

抱膝坐了會兒,思緒如蝶翼撲閃,隨著後方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飛進一望無際的海港夜景。

隨即一炫,椅背忽被人轉回去。

姜怡妃的驚呼聲咽在嗓底,心跳顫了顫,很快平靜。

宋聿誠推了推眼鏡,鏡片上沾著點水珠,微不可查地抬起眼尾:「嚇到了?」

「沒有。」說罷,姜怡妃又怪罪般地去拍他的胸口。

手剛碰到浴衣上的絨毛就被抓住摁回來。

明亮的臥室與男人出浴鬆散的模樣在眼中放大。

「甜嗎?」他問。

結實的手臂撐著兩邊的扶手,將她周圍變成狹小的空間。

沐浴露清新的氣息瀰漫鼻尖。

「你嘗嘗。」姜怡妃用空著的手從他臂下伸出去夠碗裡剝好的荔枝,白乎乎的,流著果汁,餵到他嘴邊。

宋聿誠就著她的手咬上去,嘴唇無意碰到了她的指尖,像被羽毛蹭了下,很輕很輕。

有時候他們自然得與真情人無差,歸功於雙方的默契與理智。

積在鏡片底端的霧氣漸漸消失,他眼眸化開淺笑:「還不錯。」

男人白色的浴袍輕輕裹在身上,領口露出鎖骨處的肌膚。潮濕的劉海向後梳著,偏短的碎發落在鬢角,滴下一滴水,恰巧掉在她膝蓋,有些濕涼,像她失去的新鮮感。

畢竟經歷今天的事,很難不知道對方的名號。

緩緩抬眼,望著他守約戴上的黑框眼鏡。

所以這才是他平時的樣子嗎?

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渣男氣,很溫潤。

姜怡妃仰著臉,發音標準無誤:「宋聿誠啊。」

他輕輕挑了下眉,學著她的調子,從容吐息:「姜怡妃吶。」

這是第一次些許不想讓自己的全名被人叫出來,即使他喚得溫和,仿佛含著荔枝香的夜風吹拂水面靜悄悄劃開漣漪。

輕嘆兩聲,相視而笑。

姜怡妃:「什麼時候知道的?」

「今天。」宋聿誠推了推眼鏡,直起腰。

他撒了謊。

側身拿起桌上的玉貔貅鏈戴回手腕,發現一邊多了只空掉的罐裝啤酒。

「妃妃背著我喝了這麼多。」宋聿誠捏癟罐頭,扔進桌下的垃圾桶,回頭看她,「我是不是該好好罰你?」

上上周沒見面是因為她得了胃病。

「小酌怡情。」姜怡妃收腿跪坐起來拉他過去,伸手小心捏他臉上的兩邊鏡腿,「有人說戴眼鏡能隱藏自己的另一種人格。」

唇齒殘留著荔枝的甜,有些回澀,宋聿誠垂眸看著她,長髮披肩,新換的橄欖綠修身開衫襯得膚色皓白,黑色長裙擺在座位上散開,像一朵晚夜黑蓮,不能輕易去摘。

可他敢。

宋聿誠抬手抓住她的細胳膊,慢慢引導她摘下眼鏡,「妃親自試試就知道了。」

臉上帶著淡妝,姜怡妃雙頰有些不自然地泛紅,眼神繾綣一時。

氣息近在咫尺。

鏡片剝離的頃刻,他吻下來,帶著一股掠奪,仿佛在深夜化為黑暗的人格。

姜怡妃慢慢放下舉著眼鏡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閉眼。

他的嘴唇宛如荔枝果肉,含在嘴裡的每一口帶來一陣果香的浸潤,稀釋著她的思緒。

修長的手指脫力鬆懈,黑框眼鏡沿著寬厚的背落在桌沿,彈到地板上。

鏡片裂出朵雪花般的碎痕,映出兩道交疊的影子,室內光線倏地變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