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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強……」

「哎,姚班。」范強立刻放下碗筷看著姚老師。

「吃飯,不是讓你數米粒,怎麼,我做的不好吃?」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說著范強端起碗就大口扒飯。

姚老師都被他氣笑了:「行了你小子……我又不是閻王爺,你這麼怕我幹什麼?」

范強心說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到您就是害怕啊,大概是童年陰影吧。

但這話他不敢說。

向暖笑道:「媽,這叫職業壓制,就沒有誰看到自己的班主任不害怕的,哪怕是長大了,尤其是那些經常曠課的學生。」

范強點頭,對……

不對,什麼叫尤其是經常曠課的?這話他就不愛聽了。

范強反駁:「怎麼能叫曠課,我那叫熱愛大自然,喜歡擁抱田野,我樸實著呢。」

姚老師:「當年寫作文怎麼沒有這麼好的口才?但凡你把這句話寫到作文里,我也不會給你打個0分啊。」

三個小崽子一聽到0分來勁兒了,花花沖范強做鬼臉:「考個大鴨蛋,真笨。」

「真笨。」糖葫蘆學舌。

「花花,不許沒禮貌。」向暖看著女兒。

花花鼓著嘴,看著范強,范強沖她晃晃腦袋,挨訓了吧,小樣兒……

袁文麗也教訓了兒子一句。

氛圍倒是熱鬧了起來。

吃得差不多了,向暖才問范強之前都幹了什麼。

范強挺混不吝地道:「在部隊待了五年,退伍後被安排在醫院保衛科,說是保衛科,其實就是看大門的,我不樂意,就不幹了,沒意思。」

這幾年隨著公安系統的完善以及人員的擴編,一些單位的保衛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有自主辦案能力了。

以前有些保衛科還能持槍,但這幾年不行了,尤其是出現過幾次保衛科槍枝失竊案子後,上面收回了一大批保衛科的槍枝。

醫院這邊的保衛科倒是有槍,但只有兩把,還都是鎖在柜子里的,保衛科的很多功能都被取締了,就只有一個安保的作用,所以范強覺得這是看大門的。

「那你覺得幹什麼有意思?」向暖問他。

「不知道,」范強確實是有些迷茫的:「以前在部隊裡習慣了排長連長他們給我下命令,出來後,沒人給我安排,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嘛。」

「那醫院不也有人告訴你幹什麼?」袁文麗問。

「就天天看大門唄,姐,我雖然不知道我想幹嘛,但我肯定知道我不想幹嘛啊。」范強懟他表姐也不含糊。

袁文麗作勢要揍他。

「我這邊確實缺人,但說有什麼好的崗位,那也沒有。」

「沒事。」范強道:「你給我好的崗位我也干不好。」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袁文麗道。

范強扯扯嘴角。

「你喜歡挑戰嗎?」向暖問。

「挑戰?還行吧。」范強懶洋洋的,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姚老師一看,筷子一放:「范強。你看著我。」

范強那一身懶骨頭的樣子瞬間沒有了,立刻端正坐好。

「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范強點頭。

「你在部隊五年都學了什麼本事?」

范強想了想,感覺自己似乎學了不少本事,可這些本事又沒什麼可說的。

誰跟你比四百米障礙跑的成績?你百米射擊的成績非常優秀又如何?全軍大比武拿了名次又怎麼樣?

這些出了部隊,能當飯吃嗎?

「好像也沒學到什麼本事?」范強難得有些難為情地道。

姚老師:「那這五年你在部隊都混掉了?」

「那倒也不敢。」不是不想,是不敢。

新兵連的時候他還一身傲骨,小爺范強誰也不怕,天老大,他老二。

等被分配到了連隊後,沒用一個月,就被班長給教訓成孫子了,畢竟骨頭沒有嘴硬啊。

部隊裡收拾刺頭的法子層出不窮,就是不好惹的東北母老虎進去了,也得乖乖的鑽火圈。

「那總學到東西了吧。」姚老師:「都學了什麼,跟我說說。」

范強看了一眼班主任,不敢違背,於是就說了。

本來就想簡單說兩句,跟老班證明下自己沒混日子,於是開始說自己的四百米障礙跑,自己的百米射擊,自己全軍大比武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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