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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朋友冷冷掃他一眼:「你煩不煩啊?你要走自己走啊。」

男生張開手摟住女生的腰,開始討饒:「我一個人走有什麼意思,一起走嘛,我們去看電影,不比這些噁心的玩意兒好看多了。」

女生從他懷裡掙扎開:「你什麼意思?噁心什麼?」

面對旁邊人投來的異樣眼光,男人有些惱羞成怒,指著面前的一包衛生巾說:「這還不噁心?一包衛生巾你管它叫藝術?」

「傻逼。」女生氣得滿臉通紅,指著門口,「你給我滾。」

「你他媽給臉不要臉。」男人罵了一句,氣沖沖地出了展廳大門。

女生看著天花板冷靜了一下情緒,拿著手機走到旁邊的休息椅邊坐下,低頭擺弄著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朋友吐槽。

男人走後,展廳里一眼望去,只剩下女生。

舒杳偷偷看了眼沉野,卻發現他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剛才的爭執,正站在被剛才那個男人嗤之以鼻的展品前,專心致志地看著說明牌。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鄙夷和嫌棄,挺直的腰板,反而讓人覺得,他是帶著敬意在欣賞眼前的展品。

大多數人,從校園到職場,多多少少會為了一些東西而改變自己,但他的自在坦蕩,卻好像是從小藏在他骨子裡的。

她還記得,高中的時候,女生們對於月經這種東西,大多都不好意思明說,大家會管衛生巾叫小麵包,拿著去洗手間的時候,要麼塞口袋裡,要麼用紙巾包好才會拿在手裡。

那時候的舒杳年紀小,也不例外。

高三那年寒假的某天,她照常去書店對面的餐廳吃飯,半途卻突然覺得下腹部有點脹疼,起身時,那股熟悉的熱流告訴她,生理期來了。

她像被戳中了脊梁骨一樣坐了回去,表情尷尬,不知所措。

她掏出手機向趙恬恬求助,趙恬恬卻說跟父母探望親戚去了,在郊區。

除了趙恬恬,舒杳在學校里根本沒什麼熟悉信任的人,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和店員求助的時候,趙恬恬又發來消息,說已經聯繫上人,五分鐘就能到。

舒杳看到人,才知道趙恬恬求助的,居然是沉野。

他的手裡提著一個白色袋子,半透不透,只要稍微仔細點看看,就能看出裡面粉色的衛生巾包裝,可他似乎毫無介意,就這麼坦然地拎著袋子走進了店裡。

接過他遞來的外套和袋子,舒杳把外套往身上一擋,衝進了餐廳的洗手間。

出來時,她的腰上還圍著他的外套,但神情已經自然了很多。

沉野靠在門邊,見她出來,把手機揣進兜里,問她走不走,她卻後知後覺地想起,既然褲子上沾了血,那椅子上應該也有。

她讓沉野等等,又折回到座位處,桌上她剛吃了一半的面還放著,筷子也絲毫未動。

她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低頭一看,卻發現木椅上乾乾淨淨。一旁的垃圾桶里,倒是扔著幾張紙巾,隱隱有一抹紅色透出來。

那時候的舒杳沒有多想,以為是服務員收拾的,畢竟沉野這樣性格的人,和她又不熟,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但現在想來,舒杳卻覺得茅塞頓開。

當時桌上的碗筷都一動未動,說明服務生大概率根本沒有靠近過那張桌子,又怎麼可能幫她擦椅子呢?

好奇之下,舒杳走到沉野身邊,輕聲問了他這件事。

沉野果然還記得,也沒有否認。

舒杳問他為什麼。

沉野理所當然地反問:「我要是受傷流血了,你不幫我擦?」

他看似肆意張揚,卻生來自由坦蕩。

而這份坦蕩,經過歲月的歷練,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外露。

這一刻,舒杳覺得自己之前,好像一直都沒有好好去認識沉野。

他明明比她記憶里的,更強大,卻也更溫柔。

展布上的最後一件展品,是一個像是銅製的圓形的環。

舒杳第一眼也沒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直到探頭看到說明牌上的「節育環」三個大字。

這是一種常見的避孕措施,雖然把這種東西放進子宮,大多數年輕人想想都會覺得可怕,但在母親那一輩,或者說一些農村婦女中,這卻是一種極為常見的東西。

大概一年前,她就陪舒美如去醫院裡取過。

見他看這麼認真,舒杳偷偷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沉野對她笑了笑,問她,「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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