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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似乎和陸辰旭在一起,她總會有些小幼稚的衝動。

她揚了揚下頜,卻還假裝道:「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不想知道。」

陸辰旭突然摸了一把她的頭髮,湊近她,那雙狗狗眼映襯出她的模樣。

只看見他薄唇輕氣,一字一頓道:「姐姐,是我想讓你知道。」

許櫟瀅回到房間,趴在房門上,臉頰有些紅。

怎麼回事。

怎麼讓個小屁孩給撩了!

基地訓練嚴格,隊員們每天訓練量很大,紛紛叫苦不堪,下午做完體脂訓練,三三兩兩去娛樂間放鬆放鬆。

夜裡,陸辰旭等隊員睡了,輕手輕腳地背著訓練包,出了基地。

夜風吹起陸辰旭的發梢。他薄薄的眼皮下,眼瞼處淡淡的青色覆蓋,血絲滿布,眼神似乎有些疲憊。

陸辰旭知道,自己的狀態很差。

每天晚上他都會復盤自己訓練的事情,而後睡覺。

可他總會斷斷續續的驚醒,他已經太久沒有睡過好覺,他總忘不掉那場全國賽國人的憤怒,忘不掉那雙眼睛。

許櫟瀅昨天跟他說,最近要對他進行第一次繪夢治療。

他推脫了。

他的狀態太差,現在告訴許櫟瀅,也只是徒增她的負擔。

他不想這樣。

體育館內很安靜。

月光透過玻璃窗偷偷傾瀉而下,滿室冷清。

陸辰旭剛到更衣室換好,沒成想,走到門口卻撞到了隊內成員——張誠。

兩人明顯都愣了一瞬。

張誠看著他,似乎嘲諷地勾了勾唇,也不再看他,懶洋洋地走了進去,擦肩而過之際,還故意撞了撞他的肩膀。

似是在挑釁。

陸辰旭太有天賦,這也正表明,隊內其他成員要花更多的時間和經歷才能趕上他的腳步。因此,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沈景熠般崇拜他,還有些看不慣他的。

張誠就是其中之一。

兩人年紀相同,又都是同一個月入的花滑隊。起初兩人還能同頻去市級省級比賽,可漸漸地,張誠就跟不上陸辰旭的腳步。陸辰旭刻苦又有天賦,全國大賽嶄露頭角後,實力直線攀升,而張誠卻停滯不前,許是壓力過大,後期比賽頻頻失利。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張誠跟陸辰旭說話就總是綿裡帶刺。再後來,因為隊內決定把花滑大使推舉人員定位陸辰旭,張誠心底憤恨,兩人至此撕破臉。

陸辰旭把訓練包放進儲物櫃,走到冰場穿冰鞋。

張誠沒一會兒也跟了過來,把冰鞋拿出來,飛上,似是在同他較勁。

「張誠,等等。」

陸辰旭出聲攔住即將上冰的他。

張誠皺眉,聲音不耐煩到極致:「陸大少爺,又怎麼了?」

他的語氣太沖,幾乎將所有不良情緒全盤發泄到陸辰旭身上。

陸辰旭本不想搭理他,可運動員的裝備於他們而言又極其重要,他再怎麼看不慣張誠,也不想他因此受傷。

「你的冰鞋有問題,軸承看著有些磨損,就這麼上冰,容易出問題。」

張誠看了看自己冰鞋的破損,心裡扭曲的嫉妒和羞恥灼的他五臟六腑撕啦啦的疼,他怒意更甚,大吼一聲:「有你這麼事兒的人嗎?我覺得挺好的,關你屁事!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把隊裡鬧得雞犬不寧。」

說罷,他轉身上了冰。

陸辰旭眼底情緒明滅,最終歸於平靜。他穿好冰鞋,從另外一邊也上了冰。兩人之間涌動的氣流似乎將冰場徹徹底底分割,互不干擾。

陸辰旭繞場轉了幾圈,做了幾個結環和捻轉,放空滑了兩圈後,做了幾個後外結環跳,身姿優雅,身輕如燕。

不得不說,有人天生就是屬於花滑的。

陸辰旭只是簡單穿著訓練服,卻一樣吸人眼球。在場上的他,完全收斂了周身的冷淡之氣,燈光散在他的周身,映襯著他的頭髮軟蓬蓬的,他穿著訓練服,肩線平直寬闊,滑行時手臂肌肉線條緊緻流暢,身姿如松。

總會讓人的視線不自覺為他淪陷沉迷。

只見他向前滑動,左腳刀刃向前起跳,雙手環在胸前,做了一個完美的3a。

花滑一共有六中跳躍,五種都是後滑起跳,唯一一個向前的就是阿克塞爾跳,且被認為是旋轉周數相同的情況下六種跳躍里難度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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