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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此時此刻,少年頂著一頭和她一樣的同款紅髮,和她一起罰站,對她說自己是她最虔誠的信徒,是堅定的林硯冰主義者,永遠追隨她。

再硬的心,也早已軟成一灘水了。

怎麼能不感動。

林硯冰深呼吸了一口調整情緒,她嗓子發啞:「知道咱倆這種情況叫什麼嗎?」

周引沒多想,順著問:「什麼?」

林硯冰盯著他的眼睛,煞有其事一字一句地說:「跌、落、神、壇。」

暴露本性之前,他倆可都是實打實的優秀學生,天之驕子,被眾人捧在高高的神壇之上。

可經歷了這一系列離經叛道的事,怕是早就從這座神壇上跌落下來了。

一個人的墜落,永遠比升起,更能激起世人的狂歡。這種情節,人們最愛看了。

周引一點也沒被林硯冰的話嚇到,他勾勾嘴角,臉上的笑容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張狂,語氣無所畏懼:

「下地獄我都陪你。」

林硯冰愣住,心神俱動。

片刻後,她忽地笑了,笑得眼角發酸,笑得眼眶發熱,笑得視線模糊。

她轉頭,不看周引,盯著前方的天空看,努力壓下那點想哭的泛濫情緒。

今天是個大晴天,遠處的天空碧藍如洗,流雲朵朵。

藍色的,白色的,還有紅色的。

明明沒有看他,可她的餘光里卻全是他。

紅色的頭髮被風吹動,飄啊飄。

他是她用餘光就能看清的人。

林硯冰忍不下去,順從自己的心,又轉回頭,如饑似渴地注視著身旁的少年,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真好看。

在那段舉目破敗的年少時光里,他是唯一耀眼的色彩。

周引注意到她如痴如醉般的眼神,很臭屁地挑了下眉毛,單邊的眉毛,顯得很拽。

「你這是個什麼眼神?被哥迷住了?」

他只是想開個玩笑,卻沒想到林硯冰還真的點了點頭,模樣真誠無比:「嗯,被迷得死死的。」

她太過真誠直白,語氣也認真得可愛,周引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紅著耳朵轉頭,侷促地摸摸後脖子。

真是的,突然誇他幹什麼……?

四十分鐘的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往常坐在教室里沒什麼感覺,這會兒站在外頭罰站,時間還未過半,腳就開始酸了。

林硯冰原地活動了兩下,突然聽見身邊的周引冷不丁說了句:「我怎麼能夠把你來比作夏天?」

這句話沒有徵兆地從他嘴裡說出來,顯得怪異。

但林硯冰幾乎是下意識就接出了下句:「你不獨比它可愛也比它溫婉,狂風把五月寵愛的嫩蕊作踐,夏天出賃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這同樣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中的句子,出自第18首,是一首最富盛名的……情詩。

周引笑了一下,慢悠悠地繼續接:「天上的眼睛有時照得太酷烈,它那炳耀的金顏又常遭掩蔽,被機緣或無常的天道所摧折,沒有芳艷不終於凋殘或銷毀。」

林硯冰在那一剎那明白了真正的靈魂共振是什麼樣的,她和周引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做到同頻。

少女眉眼彎了彎,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人,緩緩說:「但是你的長夏永遠不會凋落。」

這時吹來一陣風,裹著夏末的熱度,拂到兩人的臉上,帶起幾縷相同顏色的髮絲,從某些角度看,像交纏在一起。

林硯冰微笑著仰頭,似喃喃自語,聲音輕,語氣卻莫名堅定:

「屬於你我的長夏永遠不會凋落。」

第156章 「接你回家」

劉麗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校領導們還在開會,尚未真正商量出結果,她權利不夠,再生氣也只能罰林硯冰周引罰站一節課,再無別的裁決手段。

一直到放學前,兩人就頂著這頭紅毛上完了剩餘的課,在一堆黑腦袋中顯得格格不入。

每個任課老師上課之前總要盯著他倆瞳孔地震好一會兒,重新刷新自己的教學生涯。

鬧得太大,莊安琪的父母馬不停蹄趕到了學校,和學校高層對峙扯皮,事情應該不會結束得這麼快。

而這些就是大人們之間的戰爭了,輪不到小輩們插手。

林硯冰和周引兩個人把事情帶到了這個高度和方向,各方勢力牽扯太多,網友輿論、校方、學生老師私下的風言風語、社會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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