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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在割我的脖子,生活像斷頭台。

她平靜地睜開眼,然後慢條斯理地拉下校服外套的拉鏈,脫下校服。

這麼熱的天,她卻穿了件長袖的校服外套,本就不合時宜。

隨著她脫外套的動作,場下又是一片控制不住的驚呼——

「太美了太美了!冰姐我女神!!」

「吁!牛逼!」

口哨聲和驚嘆聲齊飛。

只見台上的少女穿了一件背心式的黑色小吊帶,露出大片雪白皮膚。

說實在的,不是什麼暴露的款式,只露了個肩膀頭子和兩條光溜溜的手臂,但和場下包裹嚴實的眾同學相比,確實稱得上「大片」了。

穿一樣的衣服,梳差不多的髮型,儀容儀表合格,磨滅個性,制定規矩。

水淹沒在水裡,人淹沒在人里。

被管束,被壓迫。

林硯冰手腕一甩,把手上的校服外套扔到兩米之外的地上,動作瀟灑而刻意。

校領導們和老師們臉色更不好。

幹什麼?這是在幹什麼?!

從這女生染著一頭紅髮、戴著滿耳朵耳釘高調進場,到現在脫校服扔校服,就跟給他們整了場表演似的!

就好像在說——我回校,並不代表我認輸。

我染頭髮,戴耳釘,扔校服,公然挑釁校紀校規。

我不服。

第148章 「懺悔」

「很榮幸,參加這場專門為我召開的集會。」林硯冰淡淡笑著,「請允許我以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中的句子來開啟本次講話。」

聽她安安分分地開始發言,羅正義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好檢討環節是正常進行的。

還莎士比亞呢,真高級。

可隨著女聲的繼續,發言的內容逐漸增加,他越聽越不對勁。

就跟當初高二那會兒,聽她的「網吧求學論」感受一樣,感覺自己又被她擺了一道。

「第66首《我要離開這黑暗的人寰》。

無聊的草包打扮得衣冠楚楚,

純潔的信義不幸而被人背棄,

金冠可恥地戴在行屍的頭上,

嚴肅的正義被人非法地詬讓,

壯士被當權的跛子弄成殘缺,

囚徒 『善』不得不把統帥 『惡』伺候。」

少女嗓音清澈,娓娓道來,語氣沒有很激昂,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這段文字很適合朗誦,但林硯冰沒有那種做作的誇張腔調,聽著很舒服。

配著這台詞,讓人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什麼高級的大劇院。

周引沒有錯過太多,他來的時候,剛好聽見「囚徒」這句。

他知識儲備量夠,馬上能聽出來林硯冰是在用莎士比亞作品裡的句子,來諷刺現狀。

林硯冰兩手空空,沒拿任何稿子,完全是即興發揮,她一手扶著話筒,一手隨意垂著,姿態鬆弛自然。

「為什麼別人虛偽淫猥的眼睛

有權讚揚或詆毀我活躍的血?

專偵伺我的弱點而比我壞的人

為什麼把我認為善的恣意污衊?

他們對於我的詆毀,

只能夠宣揚他們自己的卑鄙。」

她頓了頓,眼神掃了一圈,有意無意地停留在莊安琪所在的三班位置,然後接下去一句:「這齷齪世界去伴最齷齪的蟲。」

羅正義自己心虛,對號入座,感覺有幾句話明擺著在陰陽他,有些聽不下去,正準備上去中止林硯冰的講話。

「9月6日下午17點左右,我路遇高三3班的幾名同級女生,與她們發生爭執,並進行劇烈的肢體碰撞。我承認,確有此事。」林硯冰正兒八經開始檢討。

「在各位老師同學的監督下,本人在此進行深刻懺悔。」

聽到這話,羅正義頓在原地,懸著的心落下,表情有一絲的欣慰。

「我懺悔……」少女的眼神越發凌厲,眼底裹著鋒利的寒意,氣質高傲而不可一世。

「我懺悔,我太過粗心大意,沒有在一開始就摔了莊安琪的手機讓其可以順利錄像;我懺悔,我太過仁慈心軟,打人時未用盡全力,讓她們至今仍可活蹦亂跳;我懺悔,我太過單純,向一幫只會和稀泥的老師闡述真相妄想他們能公正處事、還我公道。」

她刻意加重「我懺悔」三個字,音量漸大,反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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