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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聽越不平靜,心情像澎湃的海水,一浪高過一浪,帶出名為「感動」的情緒碎片。

他本以為只會是簡單的組詞造句,真沒想到她會說這麼多,一點一點,認真嚴謹地從字的本義造字開始說,慢慢地拓展、延伸,最後給他一個完整無缺的答案。

如此真誠地,解釋他的名字。

少女最後補了句:「這是從古義出發的解讀,和現代的引申義出入較大,只是我個人的想法,林式解讀,自由理解,不是完全正確。」

她停下話頭,靜靜和周引對視,仿佛在詢問他的聽後感。

周引默默消化,兀自沉思了許久,然後忽然笑開了:「謝謝。」他真誠道謝,「謝謝你的解讀,我很喜歡。」

少年笑得真摯而明亮,晴光映雪一般,仿佛周身的冰都融化成了春水。

本來也就是十幾歲的少年,臉頰肉被向上揚的嘴角擠起,一個略顯稚氣的笑弧。

他動了動,上半身微微傾過來,俯在林硯冰面前,兩人距離近到快要額頭相抵。

「林大善人真會給人排憂解難,我當你的信徒吧,第一個信徒,永遠的林硯冰主義者,怎麼樣?」

他壓低了音量,語速放緩,一字一句說得清晰,不像在開玩笑,聽著莫名莊重。

林硯冰聽著他這話,感覺連血液的溫度都不自然地上升了幾度,心神動盪得不像樣。

「林硯冰主義者」……這是什麼話?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她是他的信仰嗎?

情感承載量似乎太重了,叫她怎麼擔得起。

窗戶半開著,吹進來一陣風,涼爽的下午,清涼的風夾雜著雨氣和操場的青草香,將這個時刻的感受輔以獨特的感官體會,在記憶里鑿下更為深刻的一筆。

林硯冰實在遭不住了,她閉緊了眼,不去看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臉,嗓子發啞:

「你叫什麼周引,你叫勾引吧。」

明明是帶著點譴責意味的吐槽,卻由於她又輕又柔的聲線,顯得綿軟,毫無殺傷力,反而像在撒嬌。

周引愣了愣,隨後像被戳中什麼笑穴,笑得張揚,笑得眼角發熱:「行,這個解讀我更喜歡,這就改名。」

「……」

第76章 為私

抽測過後的那一周,發生了兩件有意思的事。

一是莊安琪等人按規定在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念檢討。囂張跋扈的大小姐栽了跟頭,吃了入學以來的第一個大苦頭,給不少人出了口惡氣,實在叫人大快人心。

二是趙嘉樹回來繼續上課了。他雖然之前一直嚷嚷著退學,但實際上退學手續一個都沒辦,應該只是自己偷摸著叛逆,沒和家裡人提過學校這邊的事兒,所以需要家長陪同的退學流程對他來說根本進行不了。

羅正義一直沒放棄他,只做的休學處理,只要他肯自願回來,臨川七中的大門便永遠敞著。

他落下的課程太多,很難補,幾乎是從頭開始學,但他態度出人意料的好,一夜之間脫胎換骨了一般,很認真很積極地學,一天到晚埋課本里,恨不得把書啃了,跟之前的混世魔王仿佛是兩個人。

除了林硯冰和周引,沒人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變好,只當是受什麼刺激了。

《硯冰勸學》,效果甚喜。

雖說回來上學了,但仍有一個壞毛病改不了——就是時不時來二班看林硯冰。只要他來了,就是一整個課間杵在窗邊,絲毫不帶挪道的,活像個會動眼珠子的石像。

對趙嘉樹來說,這是一種課後放鬆行為,暫時從煩躁苦悶的知識汪洋中脫離出來,看一看日日魂牽夢縈的心動女孩,淨化淨化眼球和心靈。

學校里已經沸沸揚揚地開始傳他是為了林硯冰才回來上的學,他雖然自己清楚這不是唯一的原因,卻也不願闢謠,樂在其中。

大家永遠不相信當事人的話,林硯冰解釋過很多次,想要撇清關係,卻永遠改變不了別人豐富的想像力,於是逐漸麻木了、免疫了,不再受影響了。

她和趙嘉樹的緋聞最大受害人應該是周引。這人比林硯冰這個當事人還在意輿論趨勢,只要周圍人一有什麼風言風語,立馬就眼神氣場壓制,恐怖得不行,這學期好不容易稍稍樹立起的良善形象轟然倒塌,從良之路受到嚴重阻礙。

不過周引自己好像已經快要放棄這方面了,為了不讓林硯冰和趙嘉樹的這個緋聞蔓延,毫無收斂地當著煞神。

這比之前的三角戀緋聞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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